她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这个一朝天子的皇后,还是他眼中钉、肉中刺永不能忘的梦里人。
明明自己身上背负的秘密要劲爆多了……
“你说如果这一出真的是万黛搞出来的,她是想做什么?万大将军又想做什么?”
“也许,是想要以此事来损害惠妃娘娘的名誉?”瑶环斟酌道。
“那还不如损害我的名誉来得更快。”慕仪耸肩。
“小姐您与惠妃娘娘哪里能一样。您的事情陛下都知道,只要有陛下的维护,要伤到您就太难了。她们又不是没试过,不是失败了么?”
姬骞哪里是护着她,根本就是如今尚未到与温氏撕破脸的时候,她的用处还很多,所以必须先保她平安。况且自己的正妻与旁人不清不楚,传出去他这个当夫君的面上也实在难看。
但惠妃不一样。若她出了什么事情,既可以断去慕仪一臂,也不会太过影响他与温氏的关系,说不准到时候姬骞真的会狠下杀手……
这么想着,她慢慢收起了玩笑之心,看着两个心腹侍女无奈道:“这么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看来一会儿我得去跟我的好族姐认真聊聊关于她的仰慕者的细节问题了。”
满庭芳草萋萋,初初归家的温慕倢与左相温恪对坐庭中,下完了半年前他离家时留下的那盘残棋。
黑子落下,温慕倢看着陷入重重包围的白子,无奈地笑起来:“父亲棋艺高妙,儿不能及也。”
“是你心有杂念,才会输得这样难看。”温恪淡淡道,“倒白费了我将这局棋保存了大半年,以为待你回来之时,定已寻到破解之法。”
“半年前孩儿就输定了。这盘棋本就无法可解,父亲将它保存再久,死局还是一个死局。”温慕倢低声道。
温恪看着他:“你在提醒我?”
“孩儿不敢。只是离家这半年,孩儿看到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东西,也学到了很多。这才明白,原来同样的事情换一个角度去看,所见所感,会是那样的不同。”
“你不会出去走了一遭,倒学得一副跟你妹妹一样的糊涂心肠吧?”
温慕倢顿了顿,“阿仪她怎么了?”
“她的事情可就太多了,也不知道该先说哪件才好,你还是明日自己进宫去问她吧。”温恪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倒是你,趁早给我打消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你们兄妹俩,有一个犯糊涂就已经够了,别什么都凑到一起。”
温慕倢沉默良久,终是低下了头,“诺。孩儿明白。”
随意将手中的棋子抛到棋盘上,温恪语声平静,“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天机衞的一切已然处理妥当。”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没有。”
“那你这般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孩儿这回在外头遇见了一个人。”
温恪蹙眉,“谁?”
深吸口气,温慕倢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前执金吾沈翼沈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