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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寒千陌哽咽出声,却吐不出他想说的字眼。
“如果揭开的真相对你而言是这么的难以接受,那么又何必紧揪着不放呢……千陌,你我恩怨已了,晴菲走了……”沐晴菲淡漠启唇,看着寒千陌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光亮,死水一般,行至殿门,沐晴菲止步,却未回头,“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情意,别来找我。”
殿门开启,凉风透着刺骨的寒,榻上的手臂拼命抬起,枯槁的五指狠屈着想要抓紧什么,掌心,却是一片虚无。
手臂无力垂落,有冰凉的东西划过眼角,隐于鬓发……
沐晴菲临走前找到了冷子烨,万分抱歉自己的粗鄙行径和给冷子烨带来的困扰。冷子烨则十分大方的表示可以理解,但最好别有下次,沐晴菲只是一笑,转身离开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模糊的身影自宫门而出,渐渐清晰。
绝美的人儿,仿佛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看的人赏心悦目,却又有几人知晓这误落凡尘的仙子在过往七年里,到底经受过怎样的坎坷。
“你既那么爱他,为何还要放弃,不觉得可惜吗?”莫雪鸳拦下沐晴菲的脚步,试图挽留。
“那你觉得他爱我吗?”沐晴菲不介意莫雪鸳的阻拦,事实上在离开前,她去过偏殿,却未找到莫雪鸳。
“爱之深,所以恨之切。”莫雪鸳不怀疑寒千陌对沐晴菲的爱,只是爱的太过霸道,非常人可以接受。
“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再痛苦,再难挨,晴菲还是咬着牙的挺,七十二次生死瞬间,如果不是为他,晴菲挺不过来。”沐晴菲声音平淡,眸如静湖,回忆过往,她眼中竟看不到半点涟漪,一丝闪烁也无。
“可你挺过来了……”莫雪鸳试图搅乱那一池碧水。
“可也心力憔悴……雪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沐晴菲的声音很好听,莫雪鸳抿唇,微笑点头。
“因为你跟洛王爷的出现,解脱了晴菲,也解脱了千陌,晴菲拜谢。”沐晴菲俯身之际,莫雪鸳上前搀扶,“可哀莫大于心死,你便容晴菲解脱个彻底吧。”
“只要你不后悔……”莫雪鸳再无劝阻的理由。话易说,情却难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能感同身受。
沐晴菲苦涩抿唇,若说她这一生唯一没有后悔的事,或许就是在这一刻,选择离开。
夕阳西下,沐晴菲的背影被拉的斜斜长长,莫雪鸳木然凝望,一种无力挽回的苍凉渐渐自脚底升起,遍布全身。
风起,一阵寒凉……
叶浮生并没有真的将寒千陌的喉咙和皮肉换到沐晴菲身上,那些所谓的症状不过是他的障眼法,对此,莫雪鸳只道虚惊了一场。
然尔对于叶浮生的‘手下留情’,寒千陌却未心存感激。
在沐晴菲离开的第三天头上,莫雪鸳到龙殿欲告辞离开,却发现,寒千陌瞎了。
“为什么会这样?”在意识到寒千陌眼神异样的时候,莫雪鸳猛然起身,玉手轻挥,寒千陌却未眨眼。
“千陌错识良人,该有此报。”往昔龙威尽消,眼前的寒千陌已然颓败成了废人。
“这该是疆主自己的杰作吧……”莫雪鸳柳眉紧皱,千言万语凝滞心头,如何也说不出口,“疆主其实不必如此。”
莫雪鸳自诩也算看尽人间百态,尝尽世态炎凉,却难理解寒千陌与沐晴菲的选择。明明深爱,却要伤害,明明不舍,却要离开。
繁华落尽,所有温情美好的东西都似浮云掠影,如镜花水月。留在记忆里的,永远都是那些痛苦到不可言说的场景和片段,日夜腐蚀人心,余生不得安宁。
叶浮生应莫雪鸳的请求看了寒千陌的眼睛,结果并不乐观,并非叶浮生医术不精湛,只是患者不配合。
有句话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纵是神医,也管不得人家自残。
寒千陌失明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苗疆。大长老项东顶下朝中众臣的压力,硬是将另立新帝的诏书退回给了寒千陌,言之他有生之年,只保寒千陌为帝。
鉴于项东在苗疆上下的地位,既是他已认定,无人敢存异议。
然则如此一个地位超然的大长老也有怕人的时候,莫雪鸳几番登门,项东都避而不见,奈何这次是他失算,未想到莫雪鸳竟然藏在角落里三个时辰都没走。
“大长老,好久不见了!”虽只打个招呼,莫雪鸳的话却似自牙缝里挤出来的,旁人不知莫雪鸳与这大长老是有何深仇大恨,才一开口,脸就已经扭曲了。
“不会啊,老夫昨日还见到皇贵妃了……咳……不晓得皇贵妃是从哪里来的?”项东瞧了瞧殿门口两座石狮子,能在这地方蹲守三个时辰,莫雪鸳这是要与自己死缠到底,不死不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