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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外悬挂的白绫白幡,被劲风吹鼓得“啪啦啪啦”作响。
孙乾、诸葛亮及随从数人立于府外,静候召见。
“孔明,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寒风刺骨,孙乾将身上裘皮披风裹紧一些,以御风寒,有些疑惑地对诸葛亮说道。孙乾一行自入襄阳城时,就颇受冷遇——进城无人迎接,守衞士卒甚至将一行人等盘查了一番。其时,孙乾尚以为是因刘表新丧、加强戒备的缘故,也没多想什么。进驻馆驿后,孙乾与诸葛亮未做休息,立即前往州牧府意欲吊唁。但府上守衞士兵通报消息之后,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居然无人前来招呼,任由孙乾、诸葛亮等人在外忍受寒风飞雪。而且府门守衞士卒的神情冷淡中似乎还有些敌视。
“呵呵……”诸葛亮面庞被寒风吹的通红,但神态却依然从容自若。听得孙乾相询,诸葛亮淡淡一笑说道,“公佑大人莫急,待亮过去问问。”
“有劳孔明了!”孙乾知道诸葛亮在荆州颇有人脉,点头说道。
诸葛亮举步走到府门守衞士卒跟前,与其中一名什长低声交谈了起来。不多时,那什长的表情变得恭谦起来,并立即入府寻了一名军司马模样的人出来。与诸葛亮交谈了片刻后,那军司马又再次入府。
约半盏茶的工夫后,一名身着白色貂裘披风的清矍中年文士随那名军司马急步来到府门处,一见着诸葛亮,立即面现喜色迎了上来,“孔明,别来无恙乎!”
“劳异度大人牵挂,亮有礼了!”诸葛亮执晚辈之仪,向中年文士蒯越施了一礼。诸葛亮兄弟定居荆州期间,曾多受蒯氏兄弟照拂。
“恩……”蒯越扶起诸葛亮,仔细端详了片刻,欣慰地说道,“今日之诸葛亮,已非昔日鹿门学童了,沉稳多矣!”
诸葛亮微笑而不语,这时孙乾亦走上前来,向蒯越施礼问候。孙乾曾数次出使荆州,与蒯越多有来往。
蒯越回礼后,询问道:“孙别驾与孔明此来襄阳,可为吊唁刘荆州?”
“正是!”孙乾点了点头。
“……”蒯越叹了口气,面色略黯说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今日若非我在州牧府中,恐怕你们等到晚上也不会有人出来接待!”
“蒯长史,这是为何?”孙乾面色惊愕,大惑不解地询问道。
“此间不是说话之处,你们先到我府上,我慢慢与你们道来……”蒯越没有立即回答。
“但这……”孙乾指了指州牧府,为难地说道。
“今日还是莫要进府吊唁了,时候不对!”蒯越摆了摆手,略显无奈地说道。
“多谢异度大人提点!”诸葛亮微笑着朝蒯越再施一礼,随即转头对孙乾说道,“公佑大人,还是先听异度大人的话吧!”
“那……有劳蒯长史了!”孙乾也非愚笨之人,会意地说道。
蒯越点点头,转身走到那名军司马的身旁,低声交代了几句后,领着孙乾、诸葛亮等人朝自己的坐驾车辕走了过去……
……
长史府,书房
房内燃着火盆,温暖如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外间的刺骨寒冷。火红的炭火,将围在火盆周围的三人的脸庞映照成红彤彤之色。
“蒯长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等前来吊唁刘荆州,却遭此冷遇?”简雍不解地询问道。
“嗬~~孙别驾见谅!”蒯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事一言难尽!越只想问一句话,还请孙别驾如实回答!”
“蒯长史请问……”
“刘荆州是否……”蒯越略一沉吟,还是问了出来,“是由贵方派人刺杀?”
蒯越的问话,直如晴天霹雳,让孙乾震骇不已,一时间竟忘了回话。旁边的诸葛亮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了然的光芒。
“蒯长史何有此问?”片刻后,孙乾回过神来,惊异地反问道,“我主刘皇叔与刘荆州非止同宗,更有盟约之誓,怎会做此无仁无德,无信无义之事?”
顿了顿,孙乾略显焦急地反问道:“蒯长史为何有此一问?”
“……”蒯越微捋颔下清须,沉吟了片刻,却没有说话。
“莫非行刺刘荆州之人,称其受皇叔指使?”诸葛亮出声问道。
“虽未中,亦不远矣!”房外忽地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