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陆逊笑着点头说道。小半个时辰前,陆逊略施手段,轻松地领军攻克了富春——陆逊先以百名士卒着江东军的衣甲,伪装成会稽吕岱的先头兵马成功地诈开了城门,而后其余400名士卒乘机一举攻进城中。富春令颜连没有料到刘备军会反应如此神速,以至于对“诈城”完全没有防备。陆逊兵不血刃便尽收800余名颜连临时征召的“叛兵”,并将颜连本人擒获。
“你陆族背主投敌,日后必被世人唾骂!”颜连勃然作色,怒斥陆逊说道,“陆逊,若你此刻能够反正,来日我尚可在孙讨虏面前为你陆族讨个人情;若你仍执迷不悟,陆氏被夷族之日不远!”
“呵呵……”陆逊笑着摇了摇头,“颜县令,你也算吴郡名士,却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人伦大道皆弃之不顾,真是妄读了满腹诗书!”
“竖子!你……”颜连瞠目怒驳道。
“敢问颜县令——这富春、这吴郡、这江东究竟归属谁家?”打断了颜连的怒骂,陆逊淡然说道,“莫非颜县令认为归属那孙氏么?”
“……你休得污蔑于我!富春、吴郡、江东自是归当今天子所有!”陆逊的质问,颜连无论如何不敢承认——由于汉室尚在,尽管天子并无实权,但名义上仍是天下之主。一旦颜连承认江东“归属”孙权,就意味着他已经成为真正的反叛之臣。
“我主刘豫州乃帝室正裔,天子之叔,以左将军职掌征讨四夷之权。孙氏何人?不过是勾结国贼,藏匿天子印玺的乱臣贼子罢了!”陆逊慨然说道,“我陆族向不与孙逆往来,今效力于刘皇叔,又从何谈起背主投敌之说。反而是你颜连,不思报效社稷黎民,一心附逆于孙氏,料想百年之后,史书必留下你反逆之名!”
“你……!”颜连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陆逊虽只寥寥几语,然处处击中要害。
“颜县令,我料你必是受吕岱所惑,一时糊涂才会行此不智之举。”陆逊放缓语气,和声说道,“若你能幡然悔悟,将你与那会稽吕岱密谋的内容尽数告之于我,我可向刘皇叔和张飞将军为你说情一二、保你一家平安,如何?”
“哈哈哈……”沉思了片刻,颜连突然大笑起来说道,“陆逊小儿,你休想从我这裏获知任何消息。以你这区区数百兵卒,我倒要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呵呵……颜县令,看来你是准备执迷不悟到底了!”陆逊不以为意地淡然笑道,“吴城全太守和魏延将军已兴大兵5000余人极速赶来富春!你以为吕岱那几千兵马还能有何作为么?”
“什么?”一听得陆逊此语,颜连立即面色大变,“全范还派有其他兵马前来?”
“若非还有援军,我岂会在明知吕岱会出兵寇犯的情况下,领这点人马便来平定你的叛乱!”陆逊笑着说道,睿智深邃的目光中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此外,我还可告诉你两件事——其一,你派往其他诸县的使者大数已被我截杀。所以,颜县令也休要指望郡中还会有其他人响应你的叛乱!其二,寇犯丹阳的孙逆兵马,在昨日已被张飞将军彻底击破!”
所有的期冀都被陆逊点破,颜连的精神支柱立时陷入崩溃的边缘,目光也变的呆滞起来。
“颜县令,我适才所说的话仍然作数,就看你是否愿意考虑了!”
“……”沉默了半晌,颜连犹豫着说道,“你果真不会背弃承诺?”失去了所有的期冀后,自己和家人的身家性命让颜连不得不选择妥协。
“这是自然!”露出异常真诚的笑容,陆逊点头说道。
“那好……”
以一番七分是假、三分是真的说辞,陆逊成功地将颜连与吕岱密谋的内容全部“诈”了出来……
“大人,那吕岱的4000兵马已往富春赶来,我等该如何应对?”从颜连的口中获知了会稽敌军较为确切的进犯情况,随陆逊出征的军司马席丰不无忧虑地说道。毕竟,陆逊的兵马只有吕岱的八一之数(1/8)。
“……”陆逊仔细查看着地图,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会稽敌军不日便会赶到富春,而吴城魏将军的援军恐怕要稍迟一、两日才能赶到。以富春小城和我们这500兵卒,再加上城中仍有不轨之徒,若是据城死守,绝难撑过一时三刻!”
“大人的意思是……”陆逊兵不血刃平定富春之乱的表现,已经完全赢得席丰的信任。
“既然无法据守,索性就主动出击!”陆逊突然笑了起来。
“出击?”席丰不敢置信地看着陆逊说道。
……
太平城东
率军返回太平城外、并汇合了姑孰河上的水军之后,周瑜命人从水军的战船上取下了一些奇怪的木制器件,随即又命士兵在距城门约300步远的地方开始垒土成丘。与此同时,又派遣了大嗓门的士兵朝城楼上喊话。
“城上的人听好——我大军已于昨夜夺回秣陵,你们那数千回援的兵马也尽数被歼。如今我大军已收复丹阳大半之地,只余区区太平一县。你等若是顽抗,只是死路一条。但我家都督宅心仁厚,不愿多开杀戮。若你等愿弃城投降,我家都督可网开一面……”
东城楼上,廖化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高声喝骂道:“周瑜小儿,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那区区小计早已被我家将军识破。此刻你那3、4000人的偏师恐怕已尽数被我家将军所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