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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p>
“小坤。”</p>
“重新说!”</p>
“kun。”</p>
执法者从笔录上抬头瞄了我一眼:“哦,单字,旧人类。”</p>
“不是单字,是k-u-n。”</p>
执法者再次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眼,又低头写道:“奴隶编号。从哪里来?”</p>
“小福沙。”</p>
“来云阳市做什么?”</p>
“来打工,在霓虹洗浴城打零工。”</p>
“老实点,问你什么答什么!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来多久了?”</p>
“……和小虎,来了四个月,两个人一起来的。”</p>
“小虎也是奴隶吗?”</p>
“……是,他也是。”</p>
“h-u,是这个编号吗?”</p>
“是,没错,是这个编号。”</p>
“你们俩什么关系?”</p>
“我和他不熟。”</p>
“不熟?你是个孤儿,他母亲收留了你,你们做了十六年的兄弟。还有比你更不熟的?”</p>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p>
执法者放下笔,背靠向身后的椅子上说:“你不用紧张,知道叫你来是干嘛的吗?”</p>
“不知道。”</p>
“别油嘴滑舌的,机灵点儿,我给你提个醒,霓虹洗浴城上个礼拜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p>
“洗浴城我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我不知道。”</p>
执法者道:“听着,你们老板,徐四虎,上个礼拜在自己的洗浴城里被人扎了,这事儿你知道吗?”</p>
“听说了一点儿。”</p>
“你怎么认识的徐四虎?”</p>
“在他场子打工,就那么知道的。”</p>
“我刚说徐四虎的时候,你的眼睛虚了一下。”</p>
“审太久了,眼睛发涩。”</p>
“我知道,你在意徐四虎这三个字儿。”</p>
“我不在意。”</p>
“没事儿,他脾气不太好,爱阴阳脸,又有点霹雳手段,容易招人厌,也容易招人恨,云阳市上有一些人和他不对付,大家都知道。”</p>
“我不厌他,也不恨他。”</p>
“徐四虎嘛,是个黑老板,偶尔教训教训手里的人,也正常,赏个大嘴巴,赏只小鞋儿穿,说得过去。”</p>
“他没赏我嘴巴,也没赏我小鞋。”</p>
“但是厌他恨他,都只能私下来,怎么也不能摆在明面儿上,你指派小虎去弄他,就有点不上道儿了。”</p>
“我没指派小虎去弄他。”</p>
“哦,那就是小虎替你出头,去弄了他。”</p>
“小虎也没替我出头去弄他。”</p>
“哦,那就是小虎自己去弄了他。”</p>
“小虎也没自己去弄他。”</p>
“那小虎为什么要去弄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