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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p>
她又说道:“但我既然有严重的心脏病,肯定会有所防范,所以呢,我始终都会在贴身衣服里藏几片药。”</p>
她笑了。</p>
我恍然大悟,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很不爽。</p>
“张汉,你欠我的不是吗?你接近我,通过我挪用公司账面上的钱,还偷偷盗取公司核心机密。”</p>
“这一切我都清楚,但我都替你掩饰过去了,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跟你结婚。你却一心想要害死我?你的心是铁做的吗?”她悲伤地问我。</p>
我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婚,因为……我不爱你。”</p>
“你好无情。”她抽泣起来。</p>
“硬盘呢?”我上前一步问。</p>
“你永远找不到了,今天我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时,就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寄出去了。我对你彻底失望了,张汉。”</p>
我的双手搭上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害死我吗!”</p>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向我,脖颈一片冰凉,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寒冷无比。</p>
我突然恍惚起来,耳边有个缥缈的声音,在逐渐变得清晰。</p>
居然是雷小飞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重复着。</p>
“是张汉害了我们,他是害死田婧的凶手……”</p>
我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p>
田婧的脸消失了,她瞪大的眼睛,原来是天花板上的灯。</p>
我的双手,正紧紧握着冰凉的床沿,也只是在想象中,掐住了她的脖子。</p>
只是幻觉而已。</p>
但我这是在哪儿?</p>
俄式的吊顶,俄式的窗户。</p>
想起来了,这里是距离奥伊米亚康不远的一座小镇医院,我只是刚刚获救而已。</p>
我想起来怎么回事了。</p>
我最后一次返回面包车时,田婧已经死了,浑身冻僵了。</p>
我给车辆换好火花塞,又将冻僵的雷小飞抬进车。</p>
此时,我已体力耗尽,实在无法再驾驶车辆了。</p>
正在这时,有辆过路的车经过,我鸣笛求救,然后我们就被送到了这里。</p>
寒冷侵蚀了我的神经,让我不断地昏迷,陷入幻觉中。</p>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用俄语说着:“两个男人都活着,女人已经死了。”</p>
雷小飞还活着?我突然清醒过来。</p>
我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感到一阵晕眩。</p>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来到病房一侧的一张病床前,一把拉开了遮在床前的帘子。</p>
雷小飞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看上去行将就木。</p>
他还没有醒过来,却一直在昏迷中重复着一句话:“是张汉害了我们,他是害死田婧的凶手……”</p>
我一下子惊出冷汗来。</p>
幸好医院里没人懂中文,而雷小飞和田婧两人都不懂俄语,这一路上,全靠我来做翻译。</p>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低下头轻声说。</p>
“张汉故意让汽车抛锚,然后假装去找救援,其实是在等田婧因寒冷诱发心脏病。我发现了他不小心遗落的备用火花塞,田婧带的急救药瓶不见了,他肯定想让我们死。”他喃喃说道。</p>
“为什么?”</p>
“因为我害他欠了巨债,他被迫接近田婧,盗取了公司机密,田婧又想让他跟妻子离婚……”</p>
这个计划一开始就不够周密,所以,一旦出了错漏,就不可避免的会失控。</p>
我将备用火花塞藏在了口袋里,但在仓促中又遗落在车厢,被雷小飞发现了。</p>
我出发前,从田婧口袋里偷走了药瓶。</p>
不过,她有备用药,所以我第一次返回时,她还活着。</p>
她并没有当场质问我。</p>
也许她那时还想不到,这些都是我有意为之,也许是她还想相信我一次。</p>
谁知道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