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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说了要教莫念读书作画,齐恪、盛为两人便就此商议起与之关系的细碎琐事。盛馥冷眼看着兴致正高的二人,半真半假地取笑道:“想来是你们两个惯来浪荡,如今好不易寻着点正事儿,确也是高兴!”</p>
此言一出,齐恪顿时讪讪然有些无措,盛为冲至盛馥跟前,屏气凝神,专心地打量起盛馥来。</p>
盛馥被他上下左右看地搓火:“盛为你做甚?又是犯了什么瘟病?如今府里大夫多,你要找哪个来瞧?或者不够就让垂伯来瞧你?”</p>
“哼!小气!不就是瞧着无你用武之地,便来嫉恨我们!”盛为并不示弱,反唇相讥。</p>
“说到垂伯,孤倒是想起一事!”齐恪拉开盛为:“日后莫念也可习些兵法之书,这便要仰赖垂伯。。。。。。”</p>
“哼!”这回让盛为冷哼之人乃是齐恪:“齐尔永你是嫌弃家中一个女霸王还是不够?再想添个小的?难不成殿下是想莫念来日成个武将,披挂上阵,打打杀杀,好为你家保江山?”</p>
“习兵法之书又未必是为了征战!看来说你浪荡且还不够,目光短浅也是十足配得你!”齐恪还未及解释一二,盛馥已是气势汹汹地驳斥了回去:“我们家世代行商,这行商之道便如同兵法之策。尔永哪里说错了?”</p>
“好好好!”盛为不服之极:“二郎可是你亲弟,如今只与齐尔永辩了一句,你便如此急眼!日后若要再烧了哪里,可别喊二郎相帮!”</p>
“咳咳!”旧事又提,齐恪窘着一张俊脸,有些狼狈:“留清,日后在莫念跟前,可勿提此事!”</p>
“那是自然,二郎自不会提!如此凶悍的嬢嬢,吓着了他,十分不美!”</p>
此刻房中三人神情均是有些些狼狈。盛为是为失言,那二人则是被带起已不愿忆起的旧事,有些烦闷。</p>
“初柳她们为何还是不来?厨房怎的也不见动静?”终是盛馥破了僵局:“尔永,不如先帮我挪到外边去?免得一会儿你们在那里热闹,我一人冷清得紧。”</p>
“哪里就会留你一人冷清了?!”盛为嘴上还是不饶,脚却迈得更比齐恪快了许多,自是出去吩咐了。</p>
一顿忙乎之后,三人又在花厅坐定,也是凑巧,刚摆上茶,初柳、绿乔引着莫念也是到了。</p>
盛馥抬眸看去,只见那小儿郎一袭水蓝色长衫,披散着丝缎般的墨发,肤白似雪,眸如点漆,虽是年幼,眸中点点瀚星却是四处泛滥,十足十地随了盛远。</p>
“这眼神,可是类足了拂之。说起来,孤当是见过如此年纪的拂之,只可惜孤竟是记不得!”齐恪说着自己也觉好笑,当年襁褓之中所见所闻,如今又怎能记得。</p>
“哥儿沐浴洗漱都是妥了。”初柳福了一礼回禀着,看见桌上除了茶盏别无一物,又有些着急:“怎的厨房还没送吃食来?要不奴再去催催?”</p>
“多谢初柳姐姐,这些日子莫念并未挨饿,故不急吃食,不用去催!”莫念拉了拉初柳的手,仰起小脸使劲笑着。</p>
“哥儿可别折杀了奴!”初柳笑得比莫念更欢:“奴是怕哥儿饿着。”</p>
“不催便不催罢,这里还有些果子,哥儿爱吃那样?奴去备了来。”绿乔索性蹲下身子,少有软语轻声,把坐着的三人都唬了一跳。</p>
“这两人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儿,往后眼中便再无二郎了!”盛为以手抱头,以肘支桌,一派痛不欲生!</p>
“二郎这是说的什么话?!也是有意思跟个小哥儿计较争比。再何况,奴的眼睛里往前也只有女郎,哪里又来什么二郎?二郎自去找财宝就好!”绿乔站起了身,对着盛为复又一副夜叉姿态。</p>
齐恪想笑,又怕莫念念叨,忍住了看看盛馥,见她倒是不忌,正大刺刺地笑着,丝毫不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