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裏,夏尔就恍然大悟。接着祖孙两人又对望了一眼,达成了统一的共识。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找对策了。”特雷维尔侯爵冷静地说。
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开动脑筋,去思索对策。
至少现在,波拿巴家族的政治利益,和特雷维尔家族的政治利益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夏尔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够一帆风顺地直接篡权,当然不可能坐视他就这样被人整一道,影响到自己所属政治党派的利益。
那么,到底能不能阻止临时政府的这些举措呢?
夏尔在不断地催逼自己的大脑,想让自己尽可能地从前世那些已经逐渐模糊了的法国历史上找出有用的信息。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突然,好像从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似的,夏尔记起了原本历史上的一段记载:
在1848年3月份,路易·波拿巴回到了法国巴黎,然而临时政府当时强行地又将他驱逐出境,猝不及防的他,不得不黯然返回英国。
然而,在波拿巴党人的极力运作之下,在1848年4月,他又返回了法国,并且和其他的波拿巴家族成员一起,及时赶上了4月底开始的选举,然后当选成为制宪议会议员,然后就此正式以个人的身份登上了法国的政治舞台,从此开始了从野心家到皇帝的荣光之路。
也就是说,即使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就算被拉马丁等人再度驱逐出境,路易·波拿巴和他的同党们还是有办法再强行返回法国,并且大模大样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谋取公职。
也就是说,从“旧有的”历史来看,现在的波拿巴党人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
一想到这裏,夏尔的精神就重新振奋了起来,他不想按照原本的历史再走一遍了,因为……如果夏尔等人直接在危机刚刚开始时就解决了此事,让自己的老板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法国,那么在路易·波拿巴看来,夏尔肯定又是立了一次大功,不是吗?
——因为他可不知道他在“未来”能够平安无事地再回来,赶上这次迫在眉睫的选举!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看上去麻烦,实际上肯定大有成功希望的政治机遇,他所需要冒的风险不大(原本的历史上已经证明了波拿巴党人有这种政治能量克服这次的危机,那么现在的形势下没道理不能再来一次),却能够让自己在路易·波拿巴面前又立下一次大功。
何乐而不为?
一想到这裏,夏尔心中原本的激动就重新被兴奋所替代了。
知道未来的一些历史细节,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帮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夏尔?”老侯爵感受到了孙子的情绪变化,连忙开口询问,“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吗?”
“您说得对,爷爷,我们没有必要对一群只剩下一个半月时间的可怜虫们感到害怕。”夏尔轻声回答,“虽然我现在没有想到具体应该怎么做,但是我认为我们绝对能够挫败他们的阴谋。”
“你能有这份信心当然很好,但是有时候我们除了信心之外还要有些手段。”特雷维尔侯爵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您相信我吧,我一定能够挫败他们!”夏尔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笃定,“波拿巴先生肯定能够平安无事地返回法国,并且夺取政权。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夺取这个国家了,爷爷。”
老侯爵看着自己的孙子,慢慢也被他的振奋所感染了。
“很好,说得很好!我的孙子就是要有这股豪气!那就干吧。”
……
“首先,我们先写一封信,告诉波拿巴先生最新的危机。”沉思了片刻之后,夏尔说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些对策,“同时我们要告诉他,虽然形势有些危急,但是我们能够坚守到最后一刻,解决掉这些麻烦,绝不会让他们阻碍到我们的谋划。这封信由您本人来写吧,爷爷?您渲染得越严重越好,您越是能够让他感受到危机,那么如果成功了我们越是会得到感激,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太过于责怪我们。”
“很好,我等下就写,就按你的方针来。”侯爵点了点头,同意了夏尔的意见,“然后呢?”
“我这阵子和其他人一起造起声势来,必要的时候可以花大钱去收买现在的临时政府成员,让他们去反对拉马丁先生的意见,反正现在我们不缺钱。”
夏尔看着不断闪烁的烛火,慢慢沉吟着。
“另外,明天我要去特雷维尔公爵府上去拜访……他们估计也着急吧,拉马丁先生的主意又不是只针对我们的。”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