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能抗住X光射线反覆照射？虽然这个量和心梗比孰轻孰重大家都有考量，但是闹出医疗纠纷的时候患者家属肯定不会这么说。

“……”滕菲听到不多两个字，真想把周从文的头塞进屏幕里，让他好好看看患者前三次造影的影像。

他们在做什么，难道沈浪心裏没点逼数么。

滕菲凝神，她心裏大概率确定这次造影和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应该是一样的。

“学着点。”韩处长说完，钻进男更衣室去换衣服。

“周教授，按照您的推测，几次能查清楚到底哪里有问题。”韩处长当着明人不说暗话，直接问道。

造影本来应该很顺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患者的前降支那段始终都是空白。

滕菲心裏有些茫然，在她看来肖凯是在骗人。可是换个角度，要是周从文对呢？肖凯这种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听肖凯用极为温和的语气说着这些话，韩处长回头看了一眼滕菲。

一道炸雷砸在滕菲的脑袋上。

滕菲默默的看着沈浪，她完全不懂为什么沈浪会做那个胜利的手势。

周从文把事情扯到科研上，而不是惯着沈浪那条疯狗，这让滕菲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是不懂啊，刚刚滕主任说的我也都不太了解，你给我解释一下。”

“12次？怎么在我的印象中有没有狭窄的问题，做一次就行呢。”韩处长问道。

或许这是一种借口，只是周从文找借口的本事相当强，藤菲无法辩驳。

“这裏特别细，细到几乎没有，到底是什么意思？”韩处长问道。

沈浪侧身，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调节高压注射器。

点的地儿也精准异常，哪里有毛病，韩处长心裏明镜一般。

滕菲在心裏瞬间扭转了自己自责的念头，肖凯就是在糊弄人。

妈的！

滕菲闭上嘴，安静的看沈浪的操作。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造影有意义么？

滕菲心裏骂了一句脏话。

一股黑色的造影剂顺着血管奔流，从主干到侧枝。每一个或通畅或半通畅的血管都象征着生命。

“周教授，我来看看这面运行的情况。”韩处长笑眯眯地说道，“您忙着，忙着。”

操作间里安安静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过铅化玻璃看着裏面的情况。

直到最后，才有一丝黑色的造影剂扭捏的顺着前降支出现在视野里。

不过看周从文的样子，他笃定患者一定有问题，这次不行就等下一次，藤菲有些愁苦。

自己是不是……不是！

她没办法追着韩处说事儿，只能换衣服，等进去后再说。

“沈浪，停线，我进去下支架。”

滕菲手脚发麻，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误。

“和其他地儿不一样呢，滕主任帮我解释一下。”

周从文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这么……

听到这个声音后，滕菲心裏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安稳。

“就沈浪自己做么？”韩处长问道。

虽然她的认知是错的，事实证明周从文是对的，可滕菲依旧心中踏实且舒畅。

停止踩线，周从文穿上铅衣去刷手。

还是让事实说话吧，滕菲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