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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犹在耳,可是在俞廷聿生日当天,他并没有等来他姐姐的陪伴,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不单八岁的生日等不来他姐姐,至此以后,他每一年生日都不会有他姐姐的参与了。
俞家老夫人将自己的小孙子抱到了腿上,眉目温和地看着他,“廷俞,你今天没有做错,奶奶没有怪你。”
俞廷聿咧了嘴,整张脸上都洋溢着稚气的喜悦,“奶奶不怪就好!这样,等姐姐回来,我和她一起当着奶奶的面切蛋糕,到时候……”
“廷俞啊。”俞家老夫人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而她的眼眸中已经再次泛起了泪花,“卿清可能不会回来了。”
俞廷聿怔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他奶奶话里的意思,他是从小的天才,八岁的他已经早慧,即使是模棱两可的话,他也依旧能够明白其中的言外之意。
可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姐姐明明昨晚答应过他,要陪着他度过每年的生日,和他一起切蛋糕的,她怎么可以不回来了呢?
他从他奶奶的怀里一跃而下,“我……我去看看王姨把我的蛋糕放好了没有,那是慕斯蛋糕,需要放在冰箱里,免得到时候姐姐回来,蛋糕化没了。”
俞家老夫人看着自己小孙子踉踉跄跄朝厨房奔去的身影,泪水瞬间汹涌而下。
不怪他个八岁的孩子接受不了,就连她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太婆对于那样的噩耗都难以接受。
一个小时前,他们俞家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据调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是她那个失踪的小孙女。
她的儿子和儿媳当即让司机驱车前往,半小时后,结果被证实,丧生者正是俞卿清。
她被俞家拒绝的合作者绑架,那些人借着俞家操办生日宴的机会,混迹到登门的宾客中,趁人不备之际,将她掳走。
原本这些绑架者是想用俞家大小姐的性命为筹码,向俞家索取高额的赎金,好以此平衡他们被拒绝的耻辱,可是不曾想,俞家的这个小丫头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他们换班交接人手的时候,俞卿清利用上厕所的功夫,试图逃跑,等绑匪发现时,她已经成功跑出了关押她的仓库。
绑匪没法,只能驾车急速追赶,就在他的车靠近俞卿清时,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让他猛转方向盘,意外在此发生,俞大小姐在他的车轮下丧命。
他慌得六神无主,只能和手底下的人将尸体搬运回仓库中,逃之夭夭。
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一群人还是被警方抓获,落入法网,而他们要面对的,不单是法律上的制裁,还有俞家夫妇声嘶力竭的指责。
陆筱雅在警局里哭得几度晕厥过去,最后进到了医院里,回想起她这个女儿陪伴她的十年时光,点滴记忆,她强忍的神经最终崩溃,至此开始了长达三年之久的心理治疗。
俞卿清的葬礼举办得隆重却低调,能前来观礼的都是俞家的至亲好友,万事自然是安全为上,毕竟同样的意外,他们实在是经受不起。
俞廷聿当天身着黑色西服,手里端着的是他的生日蛋糕,慕斯蛋糕的表层已经融化,可依旧不难看出它原本的形状。
他踮起脚,将蛋糕放到了墓碑上,“姐,我来和你切蛋糕了。”
在场前来祭奠的人,无不因为俞廷聿的这句话掩面垂泪。
他无论多么聪明,到底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在这样小的年龄里经受这样的生死别离,实在是一件至为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