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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无人接听的电话让雷少俊丧失了最后的耐心。
他按下手机的挂断键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小姨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些,发来一条含糊不清的短信,说是俞廷聿已成了他们秦家的冤大头,但具体的事项,他小姨只字未提,只让他拭目以待,静候佳音。
聪明如俞廷聿那样的人,又岂会被人轻易戏弄?
所以,对于唐安然的信誓旦旦,雷少俊的心中持怀疑的态度。
靠人终是不如靠己!
转了身,雷少俊重新回到了病房内。
屋内很静,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和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人,雷少俊的眸光不由得柔和了下去。
尽管知道躺着的人不是秦笙,但那样相似的一张脸能这般近距离地瞧着,也是一种间接的满足。
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孟小洛从a市带离,不单是为了捏住俞家的把柄,更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雷少俊迈了脚,走到了床边,孟小洛略显苍白的面颊使得他垂立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轻轻落在了躺卧之人的眉眼处。
在俞氏医院里的秦笙应该平安无事了吧?
许是察觉到五官上的触碰,孟小洛的眼眸动了动,一个奋力,她倏然睁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黝黑俊朗的面孔,浓黑的眉,深情的眸,薄凉的唇,刚毅的轮廓……
这是一个长相阳刚的人,耐看且俊逸,但这个人于孟小洛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存在。
她的瞳孔骤缩,惊惶伴着五促,使得她的呼吸剧烈起伏,“你……你是谁?”
“嘘——”雷少俊撤开了覆在她脸上的手,食指压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还是个病人,不适合情绪激动。”
他从床边站起,并诚意十足地向后退了一步,为的只是想让孟小洛渐渐平复下她过于惊惶的情绪。
他用极之诚恳的声音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一字一句的话,透出一诺千金的力量,孟小洛的呼吸终于归于了正常的平顺,不过她眼眸中流露的戒备依旧。
“为什么救我?”
雷少俊笑了,清浅的笑,带着嘲意的味道,“自然是因为你有用了。”
他拽了一把椅子,施施然在床边落了座,环手仰靠在椅背里,好整以暇地瞧着孟小洛,活像他正在参观什么标本。
孟小洛为着他的注视有些气结。
显然,这个男人没有耐心同她进行详细的解释,不过对于她本人,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但孟小洛不能确定的是,对方对她的兴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的那种兴趣,还是一个狩猎者对于猎物产生的兴趣?
若是前者,她为了活命,自然可以一定程度地牺牲自己的色相,毕竟除开生死,颜面或是尊严,其他的一切,都微末得不值一提。
此刻的她,只想活着,寄人篱下也好,委曲求全也罢,她都要活下去,因为在她卑微的愿景里还藏匿着一个宏大的诉求,唯有存活于世,她才能将那个宏愿变为现实。
但若是后者……她怕是连自己的死法都无力决定,只能束手无策地任人宰割。
想通生死之别的关键,孟小洛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了起来,对于她此刻的处境,她亟需想方设法地弄明白,不然届时连她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也太过悲哀了些。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此处的装潢是医院的环境,不过墙上粘贴着英文的标识,她意识到,她此刻应该没在国内。
在她重伤住院的情况下,在俞氏医院重重的监视下,居然有人能将她悄无声息地带离a市,足以看出,这个人的身份不凡,实力不浅。
硬拼的话,她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资格。
她将目光重新锁定到了床畔之人的身上,开口时,她的语气不再含有一丝的惊惧,因为她清楚,害怕的心绪毫无用处。
对于强者,弱者的胆怯是一种本能,但那样的本能却不是强者们乐于见到的模样。
高位者见惯了蝼蚁们的怯懦卑微,若想要那些人耳目一新地重视你,你就得展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即使是一只蝼蚁,想要活着,也需要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