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句话几乎是从她牙缝中咬出来的,沈念安从她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敌意。
独孤瑶和宇文修之间的事,她无从计较,毕竟她身为一个旁观者也不好评判什么,但以她对宇文修的了解,他对独孤瑶未必是半分感情都没有。
不过眼下细究这个毫无意义,她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想弄清楚。
“还有一个问题,张嬷嬷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张嬷嬷?”
独孤瑶拧眉愣了下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笑了。
“你是说那个不自量力的老婆子?没想到你同她也有交情,也对,我记得阿修先前说过,他之所以把这老婆子留在紫宸宫做事,就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不过她真的太不懂规矩了。
那个老婆子不安分,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就应该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可她却妄想窥探我的秘密,偏偏还那么凑巧的看见我和琐香在密谋正事,你说我能给她活路吗?”
沈念安凝神听着,两手不自觉地攥成拳。
“独孤瑶,何至于此,你若不想让张嬷嬷开口,有千百种办法能得偿所愿,她不过是个可怜孤苦的老人,你……”
话还没说完,独孤瑶便冷笑着打断。
“沈大圣人,别对我说教了,眼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世人皆如蝼蚁,生死全在我们这些上位者的掌控之中,一个没用的老妇也值得我费心?一刀解决她的命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已经是我心慈手软了。”
沈念安怒道:“世人之命全在他们自己手中,你能杀死一个人,难道还能杀光这全天下的人吗!”
独孤瑶听着她气急败坏地怒吼,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摸了摸耳朵。
“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今天忙得很,实在没功夫听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好好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吧,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话音落罢,她又转身看向琐香。
“沈念安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想杀了她,但大事未成之前,她绝不能死,我不准你冲动行事,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劝你家大人把沈念安交给你处置的。”
“那就先谢过独孤将军了。”琐香口不由衷地笑道。
独孤瑶得意地挑了下眉,随后便踱步离开了。
琐香哪会真心谢她,大人对沈念安的态度,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真等到大事达成时再对沈念安动手,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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