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靶子一块接着一块炸开,工业岛靶场的靶子也是放在木桩上的陶罐,裏面装满白粉。
拉佩甚至没有瞄准,因为他可以控制子弹飞行的轨迹,虽然只能调整几度,但是已经足够。
“这把枪很不错。”拉佩把六发子弹全都射光后,随口赞道。
那些技|师自然眉开眼笑。
不过两个矮人却不以为然,格鲁希·铁锤摇头说道:“其实枪管的管壁用不着这么厚,火炮也一样,毕竟钢要比熟铁硬得多。”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们现在已经有十几万把南方式步枪,所有子筒也是为其配套,如果要改的话,很多东西都要改。”弗雷多立刻反对道。
“内径不变,缩小外径就行了。”肖恩说道。
“没必要这样,你们不觉得当中那么粗的一根钢芯实在太浪费吗?但是想要利用却又很鸡肋,而管壁变薄后就变得不那么可有可无,还可以再来一刀,制造一根细一些的枪管。”默达尔·铜锁提出另外一个建议。
“负责军需的人肯定会把我骂死,一下子多出来三种枪管,配套的子筒也要三种。”弗雷多绝对不会认可,抱怨道。
但拉佩却不这样想,他可不在乎军需后勤方面的困难,大不了原来的枪全都卖掉,毕竟现在有钢制枪管,为什么还用熟铁枪管?
更何况一个月之前的那场战争暴露很多问题,首先是火枪的射程超过需要,以普通人的视力,三百米外的目标就已经很小,装上瞄准镜当然能够打得很准,但是瞄准镜需要紧密的调整,一般人根本没这能力,所以那场战争中,两边的士兵大多在放空枪。
因为如此,默达尔·铜锁的建议让拉佩心头一动。
实验室内就有钢条,拉佩随手拿起一根钢铁用手比划两下,然后轻轻一捋。
又是一连串丁零当啷的轻响,不过这一次不但钢芯滑出来,还滑出一根细得多的钢管。
“帮我组装一下。”拉佩朝着肖恩说道。
肖恩当然不会反对,他捡起那两根钢管,转身工作起来。
这一次的工作量就比较大,因为内径不对,镗刀必须更换,子筒得重新做,子弹当然也一样,好在这裏的技|师数量够多,大家一起动手,只花一个多小时,两把火枪就出来了。
靶场上再一次响起枪声,不过这一次拉佩各射了二十四发子弹,靶场上白粉乱飞,落下的白粉把地面染成一片白色。
此次的区别非常明显,那根粗的枪管比原来的枪管口径还大,子弹也更重,发射药更多,射程自然更远,如果经过精心的调整,再配上瞄准镜,射程或许可以达到一点五公里,甚至可能更远——不过,这玩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用,因为后坐力太大。
拉佩并不打算舍弃这种火枪,现在他的手底下不只有普通士兵,还有一群职业枪手,这种枪后坐力再大,对于那帮职业枪手来说却不算什么。
另外一根细的枪管则让拉佩感到非常满意,枪管细,子弹轻、发射药少,射程同样能够达到六百多米,后坐力却小得多,反正他几乎没有感觉——这玩意恐怕连女人和孩子都能够用。
拉佩又看了剩下的钢芯一眼,脸上露出微笑。
钢芯也用不着回炉,干脆直接拿来制造箭弹,这玩意的尺寸对外面那层枪管来说正合适。
塔伦再一次变得喧闹起来,老人、女人和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全都聚集在一起,在市政厅前的广场上等着领取枪支。
不只塔伦,沙利尔和德文尼也一样,不同的是塔伦是按户领取,每一户都能拥有一把枪,总共被领走的火枪达到一万三千把。沙利尔也一样,总共被领走七千多把。德文尼则是按照编队领取枪支,一支小队一把枪,总共五千五百多把。
这些枪比原来的枪明显要小得多,枪管更细,重量更轻,被召集起来的人打过靶后全都赞不绝口,因为女人和孩子也能用。
原本已经变得寂静的靶场再一次喧闹起来,每天有人在那里打靶。
砰——砰——砰——
一个秃顶中年人正不停扣动着扳机,这个人是从马内下来的调查团中的一员,他是跟着乔治·雅克过来,乔治·雅克带着尤特人捐助的物资走了,他留在这裏等待后续物资的到来,没想到物资没到,却等来这个消息。
秃顶中年人的枪法并不好,他用过重枪管步枪,也只能击中一百米内的目标,远了就不行,但是这一次靶子在两百米的距离,他居然三发里就有一发命中。
秃顶中年人看着远处被打得摇摇晃晃的靶子,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相反的却一脸阴沉。
秃顶中年人拎着那把枪走出靶场,外面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是一辆轻便旅行马车,车夫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
“送我到路口就把我放下来,然后你带着这把枪前往马内。”说着,秃顶中年人把枪扔在马车后面的挂斗里。
“情况很糟糕?”青年问道。
“是很糟糕,让人无法想象的糟糕,这下子南方的兵源又扩大了,除了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和视力有问题的人,其他人都可以拿起武器战斗。”秃顶中年人轻叹一声,说道。
“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正是咱们的追求?”青年觉得奇怪,这有什么想不开的?
秃顶中年人没有回答,他没办法告诉青年,虽然喊着同样的口号,虽然大家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但是两边的利益从根本上就是对立。
塔伦,甚至整个南方已经成为独立王国,这裏的公民拿起武器,为了捍衞自己的利益,不但会和外国势力战斗,如果马内颁佈的政策不合他们口味,他们同样也会用武器说话,偏偏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
三天后,这辆轻便旅行马车进入了马内。
此刻的马内已经变成另外一副模样,西面和北面成了战场,大街上全都是街垒,桌、椅、板凳、推车、拖车、拆下来的栅栏之类的东西把路全都堵死,很多房子也被彻底推倒。
所有这一切都是当初拉佩还在的时候研究的结果,不按照正规军的打法,不敲着鼓,不打排枪,而是依托工事进行防御战。
在非常靠近前线的地方,一幢五层的大楼顶部,杜瓦利派主席列昂纳多·帕瓦蒂埃和乔治·雅克站在那里,他们全都拿着望远镜眺望远方,这裏是附近最高的一幢房子,有可能妨碍到视线的建筑物全都被推倒,站在楼顶上的他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前线的战斗。
像列昂纳多·帕瓦蒂埃和乔治·雅克这样的人都不得不跑到第一线,可见局势有多么糟糕。
“不知道马克西米那边怎么样?听说森克麦伦公爵的军队打得很凶猛,光是昨天一天,马克西米就丢了五座街区。”列昂纳多·帕瓦蒂埃摇头叹息,他和马克西米之前很不和睦,彼此做了不少拆台的事,但是此刻他却希望马克西米能够挺住。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年轻车夫在几个人的陪同下朝着这边走来,那把新式火枪被一个军官拿在手里。
对于塔伦发生的一切,列昂纳多·帕瓦蒂埃和乔治·雅克都一清二楚,这三天里不停有消息过来。
“你们测试过了吗?性能怎么样?”乔治·雅克接过枪,抢先问道。
“测试过了,和报告里说的一样,射程比南方式步枪要近,不过也能达到四百米,后坐力很小,女人和孩子都能用。”军官连忙说道。
乔治·雅克和列昂纳多·帕瓦蒂埃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忧愁。
“既然他们有那么多枪,不如让他们支持一些过来,我们这边战事吃紧,多一把枪都是好的。”旁边一个杜瓦利派的成员不负责任地提议道。
乔治·雅克冷眼看了看说话的人,他很清楚这个人是针对他来的,根本就是替他找麻烦。
此时乔治·雅克当然不适合开口,不过他也有一群手下,其中一个人立刻插嘴道:“没错,不过嘴巴说一般都很容易,实际去做却难得多,所以我认为谁提出建议,就应该由谁负责。罗尔巴特先生,既然这个建议是您提的,您走一趟塔伦怎么样?”
“我和那个人不熟,不像雅克先生是他的旧友。”刚才提议的罗尔巴特当然不会同意,他很清楚拉佩不是慈善家,何况没有好处的事,没人愿意做。
“短短一个月,副主席已经两次南下,我想重担不能总是落在同一个人身上吧?更何况这种突然间冒出来的事。”乔治·雅克的手下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罗尔巴特。
“能者多劳嘛!”罗尔巴特不负责任地说道。
“好了,罗尔巴特,你住嘴吧!以后这种没脑子的话不要再说。”列昂纳多·帕瓦蒂埃板着脸训斥道,但他忌讳的是能者多劳这句话,如果把这话放在乔治·雅克的头上,岂不是意味着其他人都很无能?
当初把那些贵族赶下台的时候,其中一条口号就是“地位必须和能力相符”,这句话可以用在贵族身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很多是没什么能力,但同样也可以用在自己人的身上。
“这也不能说是没脑子的话。”乔治·雅克的另外一个手下接过刚才的话题,说道。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搞政治的,最擅长的就是抓住话里的漏洞。
这段日子以来,从宾尼派过来的人全都很郁闷,合并之前说好的,原杜瓦利派的成员和他们共同执掌权力,以后大家都是同个党派的成员,不分彼此。但是合并之后,特别是组建内阁后,情况立刻就变了,好位置全都被原来的成员占据,之前是宾尼派的人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
“好了……”乔治·雅克连忙阻止道,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候。
乔治·雅克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耳边响起一声爆炸,一颗炮弹就落在离他们百米的地方。
“看来这裏已经不安全,咱们往后撤一些吧?”一个军官低声问道。
不管是乔治·雅克,还是列昂纳多·帕瓦蒂埃全都没有拒绝,他们并不是没有直接面对死亡的勇气,但是这要看值不值得?
一边往后撤,乔治·雅克一边走到列昂纳多·帕瓦蒂埃身边,低声说道:“刚才那个提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以我对拉佩的了解,他是不会真的让女人和孩子上战场,而且他对新技术特别感兴趣,有了新的,他会舍弃旧的东西。”
“不至于吧?那是十几万把枪。”
列昂纳多·帕瓦蒂埃嘴裏这样说,心裏却不是这样想,他想到的是那些炮艇和小型炮船,后者还好说,只是卖给别人,前者干脆成了浮桥,而那些东西到拉佩手里连一年都不到。
乔治拿起那把枪,从腰际拔出一把小刀,猛地在枪管上砍了一下。
“看到了吗?”乔治指着被砍出来的印痕说道,那印痕非常浅。
“有什么不同?”列昂纳多·帕瓦蒂埃显然没什么经验,他不是律师,如果是律师,需要了解很多有关武器方面的知识。
“这不是熟铁,如果是熟铁的话,砍出来的印痕要比这深得多。”
乔治·雅克一看到那把枪就感觉不对,当初宾尼派研制火枪的时候,曾经试过马提兰进口的坩埚钢,性能当然没话说,不过价格太贵,而且马提兰限制坩埚钢的出口,他们只能放弃,不过乔治·雅克对这种钢打造的枪支记忆犹新,因此一拿到手就发现问题。
“难道……这是钢?”列昂纳多·帕瓦蒂埃眼睛一亮,虽然没有乔治·雅克那样的见识,但是基础知识他绝对不缺,重新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道:“这是马提兰的坩埚钢,他们连这东西也能仿造出来?”
钢分成好几种,譬如异教徒的花纹钢、北方蛮族的麻钢、矮人出品的精钢,这些钢全都有各自的特征。花纹钢拥有绚丽的花纹,麻钢有星星点点的杂质,精钢色泽深黑,带有云母般的纹路,而且比重也稍微大一些。
唯独坩埚钢没有特征,或者说特征是均匀,没有任何花纹或者其他东西。
“他在这方面花了不少精力。”乔治·雅克叹息一声,说道:“听说他为此特意买了两个矮人奴隶。”
“我也听说过。”列昂纳多·帕瓦蒂埃点了点头,突然他问道:“能不能试探他的口风?如果他肯出售这方面技术,花再大的代价都没问题。”
“恐怕很难,不过我们没必要买,既然他能够摸索出坩埚钢的炼制方法,我们也一样能够做到。”乔治·雅克看上去非常自信地说道。
列昂纳多·帕瓦蒂埃犹豫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乔治·雅克,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突然列昂纳多·帕瓦蒂埃轻叹一声,说道:“那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在乎钱,也肯花钱,也只有他能够承受一次次失败,最终仿造出马提兰坩埚钢。”
“我马上召集一批人,专门负责这件事。”乔治·雅克说道。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做,你还是跑一趟南方吧!你刚才说得没错,他手里的那些枪很可能会出售。”列昂纳多·帕瓦蒂埃没安好心,他想把这件事抓在自己的手里。
“那也好。”乔治·雅克也没争辩什么。
乔治·雅克说出这番话,并不意味着他为人高尚,而是他太清楚列昂纳多·帕瓦蒂埃的想法,他和当初的约瑟夫一样,根本没想着怎么做成这件事,而是想着趁机抓权,这么想的人十之八九会失败。
再说,乔治·雅克根本就不看好杜瓦利派原来的那些人,杜瓦利派耍嘴皮子的人一大堆,真正能做事的却没几人。
最后,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没钱。现在的马内,处处都需要花钱,战后的抚恤金都没有着落,更不用说搞坩埚炼钢。
因此乔治·雅克打算偷偷做,虽然他也没钱,但是有门路。
坩埚炼钢是一门非常赚钱的技术,愿意投资的人绝对数不胜数,别看国库空荡荡,但马内有钱的人很多,乔治·雅克随随便便就可以拉来几百万比绍的投资。
除此之外,乔治·雅克还藏着一颗祸心,他相信杜瓦利的人不会成功,如果他成功了,那么对比就出来,足以证明杜瓦利派的人根本不能成事。
乔治·雅克并不担心杜瓦利派那帮人逼他把技术交出来,他还巴不得对方这么做,因为他找来的那些投资者绝对不会答应,而且这有悖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如此一来反倒给他公开翻脸的机会。
在马内的另外一个地方,在另一侧的前线,马克西米正在和一群人议事,他们讨论的同样也是拉佩和他的新枪。
“看来得让西文思再跑一趟塔伦。”马克西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当初乔治·雅克前往南方的时候,马克西米并没有动心,因为想得到枪支要付出代价,而且得到枪支后却又不能独吞,必须拿出来大家分,要不然没人愿意上战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马克西米当然不愿意做。不过现在就不同,战区已经划分,谁能够得到更多枪支,肯定让自己人用,用不着拿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当初马克西米手里什么都没有,现在的他宽裕许多。并不是说他有钱,他有的是物资,而乔治·雅克与拉佩的交易也已经传开,现在谁都知道拉佩的枪支可以用生铁或者其他物资来换。
“不知道坩埚炼钢法能不能交易?”一个异常俊美的年轻人低声说道,这个人正是现在宾尼派的二当家——莱昂·弗罗莱。
“别琢磨这个了,他不会出售技术的,不过我们可以自己搞。”马克西米的想法和乔治·雅克一样。
“自己搞?凭某个人的能力真的能够搞出来?”莱昂轻笑起来,他指的当然是约瑟夫。
“那么我把这件事交给你。”马克西米顺势说道。
莱昂思索起来,好半天他摇了摇头,他虽然喜欢揽权,但是也知道取舍,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得到后还会占用大量时间,他绝对没兴趣。
“不如交给西文思,他其实挺有用,又领导过军械所,至少比某个人强。”莱昂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人选。
马克西米微微一愣,紧接着就醒悟过来。
西文思确实是最合适的人,身为历史学家,西文思认识很多学者,其中肯定有专门研究金属冶鍊技术的人,而且西文思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做事扎实,还有一股深入钻研的劲头,恰好是马克西米身边的人所没有的品质。
现在马克西米也已经意识到,他身边有太多政治投机者,有太多只会喊口号和出主意,却不会做实事的人。
见马克西米采纳自己的意见,莱昂打铁趁热地说道:“您不觉得南边那位有些失去控制了吗?”
“我们从来就没能够控过他。”马克西米苦笑道。
“不过以前至少还能限制他的发展,现在就不同了,乔治·雅克两次南下,等于彻底松开笼头,您看着吧,他们迟早会后悔的。”莱昂冷笑一声,说道。
马克西米笑而不答,他很清楚乔治·雅克已经后悔,因为拉佩的想法和马内普遍的想法背道而驰,拉佩更在意地方上的利益,摆明想搞地方自治,弱化中央,建立一个由下而上的架构,而乔治·雅克他们则希望把资源往马内集中,由上而下进行改革。
“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些消息透露给西南面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塔伦变得越来越强。”莱昂趁机诱惑道。
莱昂所说的那几个人,当然指的菲戈特亲王和另外两位公爵。
谁都知道拉佩和菲戈特亲王、两位公爵之间有某种默契,那三个人挥军北上攻打马内。拉佩则移师东南,和南方诸国对峙,摆明了互不相干。
不过这只是一种脆弱的平衡,一旦拉佩真的把女人、老人和孩子全都发动起来,这种平衡就有点歪斜,只是这点歪斜还不足以让菲戈特亲王和两位公爵撕破协议,但是加上坩埚炼钢法就足够。
坩埚炼钢法不仅代表着惊人的财富,同时也意味着品质优异,而且成本低廉的武器。
对于莱昂的提议,马克西米发自内心不怎么喜欢,但是也没有开口反对,因为他也希望菲戈特亲王和两位公爵去找拉佩的麻烦。
不过马克西米的心思和莱昂不一样,他想的不是怎么削弱拉佩的实力,而是如何减轻马内这边的压力。
之前南方的那场战争让马内的高层产生错误的印象,以为只要有地利和武器上的优势,再加上是为了保衞家园而战,就可以弥补民兵在素质上的劣势,可是一打起来,他们才知道这个错误有多大。
现在两路大军就让马内的高层感到承受不住,如果再来一路大军,而且是从背后攻上来,他们肯定会立刻崩溃。
还有一点马内的高层事先也没想到,菲戈特亲王统率的这支军队一路北上,沿途的城市和省份纷纷被攻破,这对于士气的打击绝对太大。
随着菲戈特亲王那支军队的进逼,现在马内人心惶惶,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最近这段日子前线频频吿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很多人不想打了。
为了保住马内,就算得罪拉佩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