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儿上层劲道,底部焦脆,里面的虾仁儿新鲜弹牙,虾仁儿下面拌的是他最爱吃的猪肉莲藕馅儿。
莲藕不能剁得太碎,而是切成细小的颗粒,吃的时候还能嚼到一粒粒的莲藕,食感十分特别。
锅贴的大小适中,刚好可以整个儿塞入口中,又香又鲜,再加上外面裹上的柔软又香嫩的鸡蛋,几种滋味混合在一起,简直就甭提多好吃了。
每次夏月初一做这个,薛壮什么都不用就,空口就能随随便便吃掉两锅。
一锅出来之后,第二锅锅贴也摆进锅里去了。
薛壮却不肯端回屋里自己去吃,也不嫌热,非要腻在夏月初身边,就着灶台吃,自己吃两口还非要夹一个喂给夏月初。
一盘锅贴很快就被两人分食光了,而第二锅此时的蛋液都还没倒下去。
薛壮的嘴空出来了,这才想起来问:“一大早的,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夏月初兴高采烈地将杨艾琪和秦铮的事儿说了一遍,一边往锅里倒蛋液一边畅想道:“你说,回头咱们这边的差事了结,回到京城之后,皇上会不会论功行赏,放艾琪出宫啊?
若是不行的话,阿铮怕是得饱受相思之苦,在外头多等几年了。”
她自说自话了半天,却也不见身后的薛壮有回应,奇怪地扭头问:“你怎么不说话?”
薛壮此时却根本无法对夏月初的开心感同身受,他下意识地结果夏月初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皱眉道:“阿铮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杨艾琪就算是因为感同身受对他心生好感,又能坚持多久呢?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邹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阿铮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起来,若是阿铮这辈子就这样瘫在床上需要人照顾了,她能守着阿铮一辈子么?”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夏月初没想到薛壮会是这样的反应,放下手里正在包的锅贴道,“阿铮和艾琪如今八字还没一撇,所谓的互生情愫,也不过是我瞎猜的罢了,说不定只是年轻人谈得来罢了,就好像封七和瑞禾那样。
毕兴也说了,杨艾琪每天都去,所以阿铮的精神头都好多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儿么?”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一天杨艾琪突然觉得腻了,没劲了,不想去了,阿铮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薛壮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他是经历过瘫痪的人,虽然没有秦铮这么严重,但却比别人更明白这种痛苦。
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对夏月初产生好感之后,那种既欢喜又担忧的煎熬心情,即使如今两个人早已心意相通,他都从来也没跟夏月初提起过。
那是一段哪怕回想起来也会十分难受的艰难时光。
好在夏月初非但也对他产生了感情,而且还一直坚持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度过了治疗和康复的那段日子。
哪怕是如今再回想起来,薛壮都还清晰记得,当初自己是多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多怕夏月初最终会厌烦自己这个瘫子,会抛弃自己远走高飞。
尤其是他看着夏月初通过一手好厨艺,一步步绽放出属于自己光彩的时候,他虽然也为她骄傲、为她自豪。
但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被自卑和担忧啃噬内心的感受,真的让他根本都不敢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