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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情绪平稳了一些,许惜颜微微一示意,春生拿了一盒药上来。
“我知道送银子送东西,奶娘都不会要。便只去太医院给你拿了些丸药,你都知道怎么吃的。如今一到换季,你晚上还爱咳嗽吗?”
崔奶娘拼命摇头,哽咽道,“当年全亏了姑娘替奴婢求了太医,又吃了那么多的好药,早养好了,回来一次也没犯过。”
许惜颜点头,“那就好,你好生养着。回头我成亲,再派人来接你,你也瞧瞧我的夫婿,和我出嫁时的风光。”
“不不。”崔奶娘赶紧抹了眼泪,强自堆笑,“奴婢,奴婢算哪个牌面上的人,也值得二姑娘来接?我这生相,就不给郡主丢脸了。不过我会在家里天天求菩萨保佑,保佑二姑娘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许惜颜也不勉强,“那我回头打发人来给你送喜糖。”
嗳。
崔奶娘这回总算是点了头,她突然想起什么,“这时候也不早了,得给姑娘赶紧寻个客栈吧?您寻了客栈么,住哪儿呢?”
“不必。”许惜颜道,“我一早骑马来的,快着些,天黑前还能赶回京城。”
崔奶娘惊了。
这二百多里地,天寒地冻的,寻常百姓得走两天。她金尊玉贵的二姑娘,就这么骑着马跑来,就为了告诉她一声喜讯儿?
她,她不配啊!
崔奶娘,再次泪崩。
许惜颜轻拍拍她,“好了,奶娘,我要走了。不如,你再给我梳个头吧。跑半天,都乱了。”
崔奶娘连忙应下,把许惜颜拉到屋里坐下。
可拿出自己的梳子,又嫌弃得不行。
这样普通的木梳怎么配得上她家二姑娘?连个象样的镜子都没有。
许惜颜拉着手忙脚乱的她,“就这样吧。”
崔奶娘忍着泪光,到底替许惜颜拆了头发,轻轻梳了起来。目光柔和,低低呢喃。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子孙落地,满堂富贵。”
很快,她就给许惜颜梳了一个小时候常梳的发型。如今长大了再梳,也不难看,还有几分可爱。
许惜颜看都不看,就很信任的说,“奶娘梳头,最舒服了。”
崔奶娘显然似是想说什么,可眼神挣扎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抬手替她整理好斗篷,戴好风帽。
“姑娘回去路上小心,宁可慢些,别摔着了。”
少女点头,转身的时候,才道了句,“奶娘,往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对我说。你待我的好,我永远记得的。”
崔奶娘浑身一个激灵。
再看少女,依旧神色淡淡。
她从小就是这样,看不出喜怒。
可崔奶娘知道,她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的。
可她最后还是低下头,摇了摇,“奶娘没,没什么难处。”
少女隐去眸中那一抹淡淡失望,再不逼问,转身离开。
可院子里,忽地传来小孩娇嫩的笑声。
“咯咯咯,飞高高,高高!”
崔奶娘一惊,只见院里不知几时,站着个高高大大的华服男子。
长得虽然英俊,但那浑身气势,实在惊人。便笑着,也象是一把渴血的长矛。
此时,正抱着她才一岁多的小孙子,一下一下抛高又接住。
这会子转头笑看着她们,冲崔奶娘微一点头,“是崔奶娘吧?您老康泰呀。我是你家小郡主的未婚夫婿,金光侯尉迟圭。那个大名鼎鼎的虎威大将军,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