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本就不配做他魏越泽的对手,他们之间的实力一目了然,连扶苏山上的高人都能看出一二。只是自从魏渊被徐氏送去了圣域,情形又不一样了。“你在想什么?”岳柠歌不大喜欢这样的魏越泽,总觉得他阴气森森的,那张严肃的脸皮下又不知道在想什么龌蹉的勾当。“我在想,你会不会想看到魏渊失落的表情。”“无聊。”饶是岳柠歌再怎么在情事上缺根筋也能够听出魏越泽语气不善,还别说曾经的她可是把美人计玩的有声有色。她敢打赌,如果将过去的事告诉魏越泽,这家伙指不定要活活将她给掐死。魏越泽捏着岳柠歌稚嫩的脸蛋,阴恻恻地说道:“最好是无聊,到时候你若敢哭着求我放过他,后果你自己掂量。”岳柠歌心里骂了魏越泽一句,变态。吃完了早点,魏越泽站起身来:“走吧。”“去哪儿?”“去看螳螂捕蝉。”魏越泽嘴角微微上扬,让人忍不住害怕。对于岳柠歌,他志在必得,魏渊这个障碍物,若是死在战场上倒不失为一桩美谈。岳柠歌不懂魏越泽在鼓捣些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这处阁楼隐蔽的很,藏在深巷子里面,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岳柠歌问贺平。贺平道:“也是运气好,我想着来西宁镇看看黑龙门的动静,结果寻了一圈都没有收货,打算出城同燕舞姑娘说的,只是……”“燕舞也来了?”岳柠歌不问还好,一问贺平才回过神来,这一日他还没有同岳柠歌好好地说前因后果。他来这个地方是受人所托,自然也是为了炼血珠,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人了。贺平赶紧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通,岳柠歌才稍稍地放下心来。只是岳柠歌才放下心来,魏越泽却道:“贺平,你立刻去虎贲营,将燕舞带走。”岳柠歌眉头一蹙,是她大意了。眼下魏渊正带着虎贲营要攻进西宁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燕舞手无缚鸡之力,又常年在宫中,见过什么大场面,若是西宁镇三教九流的人混账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军营里面的姑娘!贺平得令,飞身而走。“要不要去黑龙门瞧瞧?”魏越泽的提议充满了玩味。“去黑龙门做什么?”“去看看打伤你的人现在死了没。”呃……魏越泽脸色沉静,本来此事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那日若非他及时赶到,岳柠歌就没命了,他盛怒之下出手并不会太轻,虽然独孤霸是武宗级别的武者,但他那迅猛一掌也足够让独孤霸重伤。不过独孤霸可没有岳柠歌这么好运气,又是有武者来为他注入武力,还有炼血珠这等好物件养伤,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吧。他这是要去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柠歌,做大事者,妇人之仁并不好。”魏越泽道,“如果我是你,我会亲手杀了独孤霸。”岳柠歌算是明白了,魏越泽明明有机会可以将独孤霸击毙的,可他却留了对方一条性命,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岳柠歌笑道:“我一介女流,双手还是不染血的好。”她不是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如果魏越泽见到她嗜血的一面,更不会放她走了。他是个变态,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如果是魏渊……大抵岳柠歌杀人的模样会惹来魏渊的嫌弃,只是魏越泽……正想着,原来死寂的街道忽然爆发出惨叫声来……“攻城了!攻城了!魏阀攻城了!”那声音凄惨无比,在死寂沉沉的街道上显得分外刺耳。“怎么会是魏阀?”岳柠歌蹙眉。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不对劲。如果是魏渊自己带着虎贲营行动,如果无法解决西宁镇的事,日后朝廷完全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到魏渊个人身上,将今日的这件事分解成为个人行为,例如魏少将军一怒冲冠为红颜,指不定还能成为魏少将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倘若此事是魏阀行动,那就是无视当初和西宁镇的三教九流定下的协议,这是社会稳定的问题了!“你也觉得不该是魏阀吧。”魏越泽摇摇头,“小毛孩就是小毛孩,做些什么事都要人擦屁股。”本来魏越泽还打算袖手旁观,区区虎贲营五十精兵就想要踏平西宁镇,魏渊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但在没有人说出“魏阀”二字时,他就想着看魏渊如何战死沙场,可眼下,他却不得不插手。他不能容忍有人打着魏阀的名号行差踏错!“哼,你也不比魏渊大多少。”岳柠歌轻轻地冷哼一声,眼底涌出不屑来。这么一说,魏越泽却实实在在地算了算自己的年纪,沉沉地“唔”了一声:“我可大了你不少。”岳柠歌一愣,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对了,有件事我得同你说。”“什么事?”见魏越泽神色严肃,岳柠歌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在战事面前,这位将军有个什么安排。魏越泽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给我离袁连城远点。”纳尼?!岳柠歌瞪大了眼睛,什么鬼!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袁连城那边去?这位将军还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我说,你给我离袁连城远点,你听到没?”魏越泽身形高大,将岳柠歌眼前的阳光都给遮挡光了,她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说起袁连城他就来气,他的小狐狸竟然主动地亲了那小屁孩子,虽然后来说什么是人工呼吸,是救人的,可肌肤之亲……那是肌肤之亲!魏越泽也是将将才发现,他的小狐狸竟比他小多了,他还得处处防着,连小屁孩子都不能松懈,真是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岳柠歌眼底生出鄙夷来。魏越泽当她是什么,饥不择食吗?丫的,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又在这具身体里面住了十四年,算起来……呃,她的年纪……“我对小屁孩子没兴趣!”岳柠歌郑重其事地说道。魏越泽眯起眼睛来:“小屁孩?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十四岁的年纪,真是白嫩白嫩的,只是她还太小,若是强行要了,以岳柠歌倔的像头牛一样的性子来看,只怕会将他推得更远,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他的小狐狸,可是个宝贝!岳柠歌挑眉,有些不大习惯人叫她小屁孩,开什么玩笑,虽说她身体是小屁孩,可她的灵魂可是御姐!只是和魏越泽说话那就是对牛弹琴,她并没有争辩什么,既然有人要当她是孩子,那么她就当一次孩子又有何妨?走到大街上,岳柠歌有些怯怯地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轻轻地拉了拉魏越泽的衣袖:“你作为魏阀的将军,难道不乔装一番。”“我做事何时偷偷摸摸了?”“我记得有人偷偷摸摸地钻进我的被褥!”岳柠歌想起第一次被魏越泽轻薄的事心中就大为窝火。两人对第一次见面的事,都有不同的感觉。魏越泽是惊奇,没想到夜里潜出临淄城办事就遇上了岳柠歌。本来他对岳柠歌也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少女对强行上了她床榻的“采花贼”能够保持冷静不动怒,在官兵重重之地她都能够不吭声,这一点也值得他魏越泽注意。“怎么,对我偷偷摸摸爬上你的床很怀念?”魏越泽嘴角上扬,充满了戏谑,“看来我的柠歌倒是和我志趣相投。”“我才不喜欢偷偷摸摸!”岳柠歌气极,她明白魏越泽在说什么。当初魏越泽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出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等变态的言辞,让岳柠歌恶心了许久。想她岳柠歌22世纪的特工,有什么没见过的,偏生就没有见过魏越泽这般厚脸皮的变态。魏越泽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光明正大吧!”完全受不了魏越泽的逻辑性,岳柠歌选择了沉默是金。魏越泽对岳柠歌板起脸来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握住岳柠歌的手往外面走,岳柠歌心中一怵,赶紧挣脱。开什么玩笑!她是魏阀未来的少夫人,魏越泽是她未婚夫的大哥,他们如此招摇过市还不得被人骂作奸夫淫妇?她岳柠歌可还是有抱负的人!她岳柠歌可还是有理想的人!岳柠歌的退缩并没有让魏越泽恼怒,所谓上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他堂堂魏阀将军难不成还不能迁就一个小女子吗?“魏越泽,你别得寸进尺!”岳柠歌见魏越泽一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对她占有权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羊皮碎片都还没有找到,若是被人戳爆了她和魏越泽之间的不清不楚,魏阀退婚是必然的,她的前途也就毁了!魏越泽颇为受伤地看着岳柠歌:“柠歌,你这叫念完了经就不要和尚了。想你这几夜重伤枕边陪着的人是谁,想你重伤的时候,嘴里喊着谁的名字。”呃……“你少来!”岳柠歌道,“你不是要看螳螂捕蝉吗?再晚了,就没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