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所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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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龙脉地动,两峰倾塌,朝野俱惊。

几个世家子弟的无端失踪让金陵流言四起,猜疑纷纷。不久在山脚的溪滩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许小姐,一旁还有郑公子的尸首,待从生还者口中得知了事发时的情状,越发引起了轰动。

一群黑衣凶徒不知从何而来,大胆到连世家子弟也砍瓜切菜一般斩杀,百姓听来简直不可思议。有说是阴邪的教派,有说是贩越私货的团帮,连天子也召重臣质询,下令严查。然而一连多日的搜检毫无所获,京兆尹一筹莫展,险些要愁白了头。

薄景焕不得进展,对下属厉声而斥,“既然山峰倾倒时见过众多黑衣人,怎么会至今仍无线索,江湖上也探不出?”

何安跪在下首,镇定道,“禀侯爷,紫金山入夏封山,怎么可能有数百人聚集,属下与京兆尹一同问过那名巡山小吏,他自承是受地动惊吓,加上天暮眼昏,错看了树影。”

薄景焕一击扶手,神色更厉,“难道追杀许小姐的也是树影?紫金山一向太平,何以无故地动!”

何安不慌不乱,稳稳的回道,“山倾与地动非人力所能为,紫金山腹有溶洞无数,大约是年久垮塌,牵连地陷。而追杀许小姐的人已有消息,极可能是龙王山附近的白门寨群匪,那些污合之众时常做绑人勒赎的勾当。”

一番对答有条有理,薄景焕依然不肯信,“既为勒赎,为何是杀人而非掳人?”

何安的应对挑不出半点纰漏,“请侯爷稍待,我已派人赴白门寨暗查,稍后必有回报。”

薄景焕心燥如焚,一时也无计可施,唯有一挥手,令他退下去行事。

何安辞出,在侯府门外上了一驾不起眼的马车。

车夫鞭子一甩,驶过半个城,拐入一条小道,迎面驶来一辆黑帘垂覆的乌辕马车,两窗交错之时,一个黑衣人翻入,对着何安跪地而叩。“参见少使。”

何安仿佛换了一个人,宛如天生的恭顺不见了,白净的脸庞多了两分冷,三分毒,似一根锐寒细秀的冰针,不动声色的致人于死地。“长使可有消息?”

黑衣人的头伏得更低,“暂无音讯。”

何安轻剔自己的指尖,话语很平,“总不成两派头领和上百人就这样没了。”

黑衣人的额上见了汗,道,“禀主上,弟兄们撤出后又回头暗踩过,陷落的地方被两座山峰填埋,地形大改,确实无从掘探。”

山塌之后又有两次地动,想来人在王陵内还活着,除了静待也别无他法,何安静静的思索了一会,道,“最近惊动太大,吩咐下去都藏紧些,谁也不许妄动,几个世家子处理得如何?”

黑衣人道,“深埋的尸体被弟兄们趁夜取出,地面也平回了原样,绝对查不出破绽。”

迟疑片刻,黑衣人又补充了一句,“据说卫况私下留了一个女人没杀,带入了王陵。”

“一点小事节外生枝,天星门真是一群废物!”何安低声道,字字阴冷入骨,让人不敢有半分疏漏,“将尸体弄到白门寨去,不准再出岔子,要是让人探出端倪,谁都不用想活了。”

黑衣人冷汗涔涔,伏首而诺。

何安无谓的抬了一下眉,仿佛自语,“威宁侯的首次嘱令偏偏是这一桩,可惜了,唯有今后再设法获取信重了。”

随着时辰不断流逝,死亡如一张网,无形无声的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