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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映得长云如血,向四方天际蔓延,宛如一只无边的垂天巨手。
太初阁位于北邙山下,占地足有百顷,楼阁巍然,气派非凡,曾经是名动江湖的一方豪族,今日却已没落,被朝暮阁鸠占鹊巢,成了狼獾之所。
太初阁原有的院墙被拆去,花廊假山清撤一空,当中垒起一座三丈高台,台侧的旌旗猎猎飘展,加上朝暮阁无数黑衣精锐林立,带来一种迫人的肃杀。
台前摆开了一溜圈椅,端坐着多个被朝暮阁吞并的帮派之主,他们曾经是一方强豪,而今却要为征服者助威,神情不免复杂,即使强作欢颜,也难掩其中的尴尬。
数万豪杰指点之余,亦觉朝暮阁骄横势大,声威迫人,无不忧虑,议论也压得极低。
柳哲一个个看过,脸色渐渐不大好,“飞花坞、地堂门,常乐帮、天武堂、百里舫、青城派、逍遥门、聚剑庄、五虎门、落英山庄,万胜教——”
童浩抽了一口凉气,“竟然收服了这么多,只怕再下去就轮到武林大派了。”
飞鹰堡的洪迈等人看得心丧如死,面色灰败。
正阳宫的三人身着道衣,格外惹眼,温轻绒一眼瞧见,立刻挤过来招呼。一别数年,温白羽与苏璇曾有的冲突早淡了,她不冷不热的寒喧了两句,温轻绒就问苏璇是否有意上台。
这一路过来不停的碰到江湖客询问,柳哲见多了人们的失望之色,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转头四顾,见场外一个衣衫浮艳的年轻女子正抓着人询问,一看就非良家,不禁轻蔑的一撇嘴,“居然还有烟花女子,不知谁欠了风流债,追到这来了。”
谁知那女子正是的依依,她被人指了方位,望过来瞧见苏璇,跳起来拼命挥手,“苏公子!苏公子!”
四周蓦然一静,无数江湖客纷纷看来,柳哲瞠目结舌,脸都黑了,“她是找你的?你居然去花柳之地嫖宿!”
温轻绒和方梓还好,温白羽一错愕,面上登时显出了鄙夷。
苏璇哭笑不得,也有些不解,“柳师兄想多了,我是为救人才去的,与这女子仅有一面之缘,并无其他。”
群雄所想的与柳哲无异,哄笑着让开了一条路,依依顺畅的挤过来,她气息急促,额汗淋淋,“苏公子——苏道长——有人闯入要见你,辰时一过,楼中上下都活不了。”
苏璇听得目光一凝,“是什么人?”
依依余悸犹存,抚着胸口道,“是两个极可怕的凶徒,杀了好些护院,花堂里一地的血。”
提及,柳哲总算明白过来,板着脸道,“胡说八道!凶徒找他为何闯入烟花之地?”
依依急得说话带上了哭腔,“我怎么知道!姐妹们和留宿的客人全被扣着,说时辰一到就挨个杀!”
柳哲如何肯信,“既然如此凶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依依简直被这个臭道士气死,跺足道,“是他们让我来找,知道我那天陪过苏公子!”
柳哲闻言冷笑,“真是巧了,试剑大会正是辰时开场,分明是有人怕苏师弟上场。兴许根本就是朝暮阁所控,全是一丘之貉。”
依依知道动手是自取其辱,不然恨不得扑上去撕这臭道士的嘴,“什么丘什么河,谁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凶徒又从哪来,我们做皮肉生意的虽贱,难道就不是人命?”
飞鹰堡的几人与柳哲所疑相同,温氏兄妹与方梓不明内情,在一旁静听。
苏璇已经有了打算,“反正门派禁了上台,我留在此地也无用,不管是真是假,走一趟就是。”
童浩直觉不妥,“此事恐怕是陷阱,说不准有什么毒计,不可称了敌人之意。”
苏璇也有疑惑,想了一想还是道,“话虽如此,人命关天,哪能坐视不理,两位师兄不必担心,我解决了立时回来。”
柳哲见依依气急的情态不似作伪,也有些拿不准,踌躇半晌,极不情愿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人前去。”
苏璇掠了一眼周围,“柳师兄奉命而来,不便擅离盛会,我一人来去更为快捷,只要留心,应当不致有事,飞鹰堡的几位就暂时托给师兄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