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啊!我的碗没啦,以后我拿什么要饭吃啊,只好饿死啦!”马星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月光下,他的脸上果真有一粒粒反射着月光的东西,成明星好一阵赞叹:我去,这货不当演员真是屈了大才了。
“哪儿来的要饭花子?”傅举章挂不住脸了,立刻向手下做出了个收拾人的手势,但苏云笛轻轻拉住了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云河月已经走过去,蹲下身子,衝着马星一笑:“这位大哥,真是对不住,我的朋友没看到。”
“我的碗没啦,姑娘,我以后可怎么活啊?”马星继续哭着。
太给老子丢人了。傅举章皱了皱眉,心裏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离开时,一定要留几个人,好好收拾这臭要饭的一顿。
“这样吧,我赔给你。”云河月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钱袋,从裏面拿出五个银文,塞到了马星手里。“这些足够你再买一个碗了。”
马星在心裏感叹:真是个好姑娘啊,可惜怎么就跟着苏云笛这家伙一起叛门了呢?
成明星伏在一边的房顶,心裏也是这样感叹。
抱歉了……在心中暗想了这么一句,马星的眼神立刻一变,猛地一把夺过云河月的钱袋,同时顺手把云河月腕上的手镯给撸了下来,又在云河月的脸上摸了一把,一跳多高,大笑着转身就跑。
这可让所有人都怔住了,云河月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更是悄脸通红。此时月色正亮,苏云笛却是清楚地看到马星轻薄云河月的这一摸,两只眼立时就瞪了起来,大吼一声,快步追了过去。
“苏大哥,别追了!”云河月站起身,呼唤一声,苏云笛却狂叫着:“你别管!看我不打断他双手双脚!”
傅举章这下,也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一挥手:“给我追,捉到这小子,给我朝死里打!”
一声“是”过后,十多个保镖飞快地随着苏云笛一起追了过去,但仍有七名保镖,一动不动地站在傅举章身边,显然是以保护傅举章为第一要职。
傅举章也没再命令他们参与追击,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傅举章的贴身侍衞,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只是跟紧傅举章一人而已。
“苏大哥!”云河月焦急地叫着,但苏云笛却已越追越远,云河月一跺脚,也追了过去。
太好了!成明星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见苏云笛和那些保镖追过去,他还担心只有云河月不走,自己如何下手的问题。现在可好了。
“哪儿来这么大胆的乞丐?”傅举章也有些纳闷。按说,在这小小的居安城中,就算是乞丐也该认得他这位大人物才对,怎么敢虎嘴边拔毛?这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吗?
也正因此,他多了个心眼,没傻追过去,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是不是有隐藏的敌人。
这老小子还真警觉啊。成明星暗暗点头。毕竟是一方分坛的坛主。
但再警觉,又有什么用?
眼看着云河月和其他人,已经被马星引着跑到了另一条街,而傅举章还是谨慎地缓步慢行,向前跟进,成明星知道时机到了。他再不犹豫,如同一道疾风般,从屋顶上飞跃而下,快速地欺近走在最后的保镖身后,手掌一挥,已重重斩在对方脖子上。
这一下由六百多人力量合在一起的手刀,毫不费力地就将对方的颈骨斩了个粉碎,那人脑袋诡异地一弯,完全耷拉了下去,人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没等这人倒地发出声音,成明星已连续斩出两计手刀,又将两个保镖的颈骨生生劈碎,而这时,第一个人倒地的声音,才惊动了其他人,让他们快速地转过头来。
“什么人?”傅举章刚来得及发出一声大吼,就又有两名保镖倒在了地上。他们无一例外地是颈部中了手刀,喉管因脖子的瞬间对白而完全封闭,所以都死得无声无息。
看到地上已经躺倒了五名保镖,傅举章的脸刷地一下绿了。
在城中,不论是谁,只要你是将师,就都要受官方守城器力量的限制,所以,越是厉害的将师,越会收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充当保镖,以防止自己在受守城器限制的地方,受一些寻常武师所害。
傅举章的这七名近身护衞,并不是一般的武功高手,这七人每个人都有徒手干掉十几个兵卒的本领,其实力已经接近于兵卒中的百将,着实不一般。别说是普通武师,就算是百多个兵卒,想要伤到傅举章,恐怕也是极难。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武师,此刻竟然好似是没有抵抗能力的婴儿一般,一瞬间就被眼前这个灰衣蒙面人干掉了五个!
傅举章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简直不相信这些人是被这蒙面人徒手杀掉的,而是忍不住认为蒙面人还有同伴埋伏在附近,用劲弩射杀了这些保镖。
可再看那些姿势诡异的尸体,傅举章的冷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