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张了张嘴,脸上已经浮现了即将要闯祸前的兴奋,“只要我能把他找来,过程是不是我可以瞎胡闹。”
云辰点头,“所以,我才让你喝了第二坛酒,不过,我会教你怎么胡闹。”
是夜,月朗星稀。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几十堆篝火“剥剥”的燃烧声,忽明忽暗间衍射着整个宿营地中那几百个眼色各异的帐篷。有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宗弟子守夜,白日颠簸赶路的一众玄宗太宗弟子大可安稳的睡个好觉。
营地最尾部的一辆马车上,云静摇摇晃晃的走下了马车,一面捂着肚子一面四处搜寻着可以方便的地方,但是最终,在几个守夜的神宗弟子眼里,本该向着山脚去的她却踉跄着向着营地中央走去,这让这几个道貌岸然的神宗弟子越发敢兴趣起来,看着喝醉的美女方便,放在那里也是一件善心悦目的事情。
不止酒喝多了身体发冷还是什么情况,云静在营地中央的一堆火堆后面撸起剑袍蹲了下来……火光虽然能把一切照的清晰,但是如果隔着一层火光,也能把一切清晰的事情蒙胧化并具备不可抗拒的想象力,几个神宗弟子眼睛都看直了,并下意识的向着那边移动着脚步,在他们的身后云静刚刚下来的马车上,云辰如一只轻灵的夜鸟,掀开车帘翻上马车,而后轻轻一跃纵上高空无声无息的向着山腰上飘去。
刚蹲下的云静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几个悄悄靠近的神宗弟子脖子一缩,然后纷纷一脸促狭笑意望着云静的背影——这傻妞刚才没脱裤子,该不会是拉裤子里了吧……
就在他们浮想联翩的时候,云静叫嚣着“色狼”,捞起火堆边的几个燃了一般的木头转过了身……吓得几个神宗弟子落荒而逃,毕竟,当值的时候偷看女孩子方便,这要是传回去被师门知道了,是要受重罚的。
但是最终,云静却将几根带着火苗的木头扔向旁边的一个帐篷,片刻间,木头点燃了兽皮帐篷黑烟滚滚,一个光着膀子的和尚从冒着黑烟的帐篷中蹦出来,指着云静历喝道:“你干什么?”
“呀,是你这个满嘴谎话的臭秃驴,咯咯……你脸上的伤好得蛮快的嘛!”云静摇头晃脑外加打着酒嗝一笑,宏兴立刻认出了是谁,“是你?”宏兴还没来得及喝问云静为何要烧他的帐篷,只见云静突然一直手捂着脑袋,摇摇欲坠的另一只手伸向了他。
宏兴是个很有想法的和尚,有美女于门前小解后主动投怀送抱,如果置之不理佛主也不会原谅他,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云静的指尖时,前一刻看起来还弱不禁风的云静,突然抬起一脚精准的踢在宏兴的胯|下,“叫你这个色和尚偷看我方便。”说着还大声喊了起来,“抓色狼哦!”
宏兴痛的捂着裆部眼泪都留下来了,指着云静“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边如此喧嚣,加上云静又吼了一嗓子,前一刻还沉寂的营地里,下一刻变得喧嚣起来,每天赶路大都乏味之极的各宗弟子见这边起了冲突,纷纷赶来瞅热闹。
福泽寺的一众弟子一见师兄捂着胯|下弯腰不起,立刻上前拦住满嘴喷着酒气胡搅蛮缠的云静,扶着宏兴进了另外一顶帐篷。
“你们出去。”宏兴对几名准备上前查看伤势的师弟说道,几位福泽寺弟子一想那个地方确实不好查看,纷纷口宣佛号,带着戏谑的眼神出去。
刚刚还痛苦不堪的宏兴等他们离去后,突然支起了身体,云静那一脚根本就没有发力,负责他的命|根|子怕就不保了,他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有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书,“深夜求见,迫不得已,万望山腰弯脖子古松一见,狄云辰!”
宏兴看完轻轻一捏,纸团粉碎成一层纸屑散落,掀开帐篷瞅了一眼,见所有人都被发酒疯的云静吸引住了注意力,闪身向着西北茫茫黑暗中隐去。
山腰处一颗苍劲的古松旁,当宏兴飞身而上的时候,云辰适时从旁边的一块巨石旁隐现。
“也就是见我一面,你犯的着让那个母老虎刻意去败坏我名声吗?”宏兴一见云辰揪一肚子的火。
“两个理由,第一,我被神宗弟子盯上了,不大方便在公开场合跟你见面,第二,你知道,论剑大赛上我们之间在别人眼里相处的并不愉快,所以我要隐藏我们之间的关系,给旁人制造出一种势同水火的错觉。”
“听起来,以后不管你要帮什么忙,跟得罪了神宗弟子的你在一起一定会没好下场,说说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宏兴笑的很欢,乘火打劫的机会来了。
云辰喜欢直截了当的人,“我狄云辰很少求人,更不会轻易做出承诺,但是,如果你跟我一道而不是跟那群整天念经念成木鱼脑袋的和尚一起,我保证,在我没有倒下之前,绝不会让你先倒下。”
宏兴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摇了摇头,“你搞错了两件事情,第一,我说过,上次一战过后,我交你这个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承诺的,第二,上次虽然我败在了擂台上,并不代表下了擂台我也需要你的保护。”宏兴说着见云辰依然双眼笃定的望着他微笑,跟着“哈哈……”一笑,拍着云辰的肩膀说道:“我说的好处,其实并不难办,比如,有机会请我喝顿花酒。”
“一言为定!”云辰没有看错,这个和尚很特别。
“好,快点说是什么鬼主意,说完了我还得回去演戏,哈哈,亏你想的出来,竟然让美女去我帐篷前撒尿,陷害贫僧。”
“我只是有个大概的设想,一切情况要等到了荷泽后视情况而定,你只需要……”
宏兴回到驻地,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这出闹剧已经接近尾声,闻讯赶来的云容云秀,在一众福泽市弟子怒视的目光中拉走了还在胡搅蛮缠的云静,刚刚还甚嚣尘上的宿营地,在一处闹剧过后,再次陷入了沉寂。
同样被惊动的澹台永俊回到帐篷时,发现师叔长风子不止何时,来到了他的帐篷,正坐在烛下等他。
“什么情况?”长风子问道。
“师叔!”澹台永俊先规规矩矩的给长风子行了个礼,起身道:“一个云城女弟子喝醉了,跑到福泽寺弟子的驻地撒泼,没什么情况。”
“哦!”长风子眉毛一扬,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你确定这只是一个意外,要知道云城宗望月峰桂千月,素来以管教严厉着称,她门下弟子怎会如此不堪?”
“我详细了解过,这个名叫云静的女弟子是个另类,性格乖张的她因为天资出众才被桂千月留在山上的,一直以来在云城宗内祸事不断,曾经辱骂掌教多年,桂千月因为惜才,才对她睁只眼闭只眼。”澹台永俊躬身答道。
“呵呵!”长风子轻笑一声,“知道什么是阴谋的最高境界么?做的越顺其自然的阴谋,就是越让人无法提放的阴谋,狄云辰此子,从智取大漠金剑宇文化及,到西华论剑击败宏兴,处处显示着他过人一筹的心机,你要除去他,师叔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在此之前,我会先让你试试,也算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是!”澹台永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