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舒慌慌张张的跑到茶室,门是虚掩上的,她想也没想的一头撞了进去,结果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让她眼珠都快掉下来了,本来在为杨乐乐打抱不平的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只传来一阵阵“嗡嗡嗡”的声音,好在她大脑神经只是片刻的短路,随之而来的就是她惊天的一阵怒吼:“陈子墨!你干什么?”倍感气愤的她连表哥都忘了称呼,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上了。
天啦,他是在做甚啊?她怎么会有如此禽兽的表哥?竟然把乐乐压在榻榻米上,而且……而且他的西装裤子还被褪到了小腿肚,一条黑灰色的内裤显而易见,那黑色的皮带垂在榻榻米外面,吊在空中一甩一甩的……
禽兽啊禽兽,这还是她那生活木讷、把专业看的比找女朋友还重要的表哥吗?而对方好死不死的是她的好友,这……这让她情何以堪?
老天,干脆直接来道闪电劈死她得了。她没脸见人了啊,她该怎么向乐乐交代,怎么向小姨交代?
杨乐乐本来处在惊吓和尖叫状态,在听到柴舒的一声怒吼,顿时扯着嗓子嚎嚎大哭起来,眼泪也汹涌澎湃的倾泻而出,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震地。当然趴在她身上的陈子墨自然也回过神来,霎时俊脸阴霾,青、红、黑、白颜色轮番上演,慌乱的赶紧支起手掌想从女孩身上爬起来,在直起身子脚落地、尴尬的提起自己的裤子时,突然被鞋底的裤脚绊了一下,于是乎,失去平衡的他本能的又猛然朝前扑了上去……
“哇……呜呜呜……救命啊……”
自然,最受惊吓的是那还处在惊恐中的杨乐乐,本来就羞愤难当,却再一次被男人这样前贴前、脚贴脚的压倒,被吓的直接呼起了救命。
随后赶到的丁煌烁正好看到陈子墨的“第二扑”,本来还肃冷的表情被那一幕刺|激得直接破功,一下喷笑出声。在接受到身前女人回头冷冷的一眼后,他嘴角不停的抽动,双肩也隐隐的颤抖着走向榻榻米,将陈子墨直接拉起来,几乎是用拖的方式快速的离开了茶室。
“说吧,怎么回事?”丁煌烁将人拉到客房沙发里,眼里的调侃和好奇显而易见。
他可不认为老实本分只热爱专业的陈子墨会是那种对女人用强的人,再说那还根本不是女人,充其量就一个脑袋瓜子不正常的丫头片子,即便是好友再“饥饿”,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这小子诊所里好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看他的时候眼里都冒着热情的光芒,即便他想找女人,自然也是从身边着手,而不是跑到自己家里还“霸王硬上弓”。
陈子墨一脸的窘态,极少在阳光下暴晒的脸庞本就白皙,此刻更像是一张白皙的纸,上面啥颜色儿都有,如墨般浓黑的眉毛抖个不停,那被掩藏在镜片下的眸子尴尬得不知往哪里看才合适,连厚实的镜片都掩盖不住他眼眸里的慌乱。
“煌烁,你相信我吗?”他不是那种人好不好?他只是一时心急,所以……唉,他的尊严,就在今朝毁于一旦,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先别说煌烁会怎么看他,就是他现在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做那么荒唐的事,这让他怎么解释的清楚?怎么去面对那脾气怪异的表妹?
她们会不会去报警啊?他该怎么做才能洗脱掉自己的“罪名”?
丁煌烁见他烦躁不安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莞尔一笑,“我当然信你。”在对上他激动的面容时,又突然补了一句,“可是她们不信你。”
“唉……”陈子墨颓废的往沙发后一躺,脸色是说不出来的严肃,镜片下的黑眸定定的看向地板,片刻后,他突然起身,肃静的朝门口走去。
“去哪?”他难道要去认错?可那两丫头能听进去吗?
“去投案自首。”低沉的嗓音透着落寞和无奈。
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家都以为看到的是事实,虽然在别人眼中只是“未遂”,但如果那女孩要去告他,他也逃避不了法律责任,那还不如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已经预约好的病患只能打电话通知他们,让他们另寻名医或者推迟治疗的时间了。自己真是太蠢了,把自己送进监牢不说,最重要是太对不起那些病患了,把别人的“性福”都给耽误了。
丁煌烁怔愣了一秒,随后一个箭步过去,将人重新拉回沙发里。“你不会是真对一个小女生起了那种心思吧?”
虽然那叫乐乐的女孩和自己的老婆一般年纪,可比起自己的老婆来,那女孩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从之前她看自家那群佣人的眼光,根本就是个十足十的花痴,这兄弟的眼光也太独特了些。
“说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人吗?”关乎自己的人品问题,陈子墨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一脸愤慨的看着面前的好友,不相信对方竟然这样质疑他。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过就是想请她假扮一下女朋友回家哄哄我妈,结果她不同意,然后我低声下气的求她,让她看在舒舒的面子上帮我一次,哪知道她说不想跟我再有任何交集。我问她为什么,她突然就说我有病,我当时就疑惑了,自己哪来的病,于是就问她,结果她指着我身下很是嘲讽的说我这裏有病。”陈子墨朝自己的身下指了指,接着无奈的道,“我当时本来就心急,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自然就来气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指着自己说那里有病?这不仅毁谤了我的人格尊严,更是对我专业的打击,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的脱了裤子就要给她看。你也知道,我平时看男人的东西看得都麻木了,哪里考虑那么多,只是她当时吓的哇哇直叫,我才反应过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外行而已,于是又羞又恼的想马上穿好裤子,可不小心绊了一跤,结果无意中就朝她扑了过去。你来的时候,已经是我扑到在她身上第二次了。”
丁煌烁越听眼角、嘴角抽动得越厉害,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涨红着俊脸“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兄弟现在搞不好在那花痴女心目中已经成了暴露狂了。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他现在还真庆幸自己当初被某个女人误会的时候是装病,要是当时被质疑男性有问题就像陈子墨今天的做法一样的话,依照那丫头的脾气,搞不好会拿东西将他打得连老妈都认不出来。
幸好啊幸好。
陈子墨自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暗自的庆幸什么,看着对方那明晃晃的一口白牙,本该因为他的嘲笑而生气的,结果却一愣一愣的看呆了去。
认识怎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好友露齿而笑,生气算什么,能见到好友坦然无忌的笑容,简直比什么都强。
这男人不是一般的帅,真是便宜了舒舒那丫头了,简直就是一撮嫩草长在了牛粪上。
自然,这牛粪指的就是他那喜欢乱搅事情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