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是牌匾一样被抬回了家。我还好,因为家就在身后,他就比较惨了,听说是被横放在马车里运回去的,运走他的人是他爷爷,辽国于越大人耶律曷鲁。听说回去他挨了板子,不过没多久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我面前找茬了。
事后,娘亲把我数落了一通,话虽不严厉,可我还是因此对耶律斜轸起了反感。我一边按着脖子,一边奇怪地想,怎么会和耶律斜轸做这种无谓的事?想了半天认定是因为自己讨厌耶律斜轸的缘故。
那天,脖子一直很痛,后来父亲得知此事,将我叫去训斥了一顿,以至于我对耶律斜轸的反感愈发重了。再见他时必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其后三年,无论他怎么找茬,都再未用正眼瞧过他。
而就在两年前,他不再出现,后来才得知他跟着于越大人去了战场,如此一别便是两年。
五年裡。
夫子定时会带我去见父亲,而父亲的所有提问,我都应答自如,时间久了,父亲越发对我另眼相看,甚至相对来说,多了几分关心和慈爱。
这还要重提五年前的一件事。
上京盛传我是神童,父亲因为朝中几位大臣的好奇,在一次朋友的晚宴上,不得已带着我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进入守衞森严,门槛极高的中枢令府门时,因为担心跟不上他的脚步,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似乎察觉到了,脚步有意放缓了许多,就这样我和他一前一后进入了大厅,刚一踏入,便听见有人惊叹……
那一刻,父亲的脚步微顿,下意识拉住了我的手,把我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中,我微微一怔,这一刻竟然在想,父亲的手又宽又暖。
在一片惊讶赞叹声中,我甜甜地微笑着,之前的不安全部被抛弃,不再紧张,不再慌乱,一步一步稳稳跟在父亲身边,清晰地、甜甜地照着父亲的介绍,一个一个叫过去,耶律叔叔……韩伯伯……
还记得当日,七岁的我被许多叔叔伯伯轮番抱在怀里,而我能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长相和名字,甚至从他们的言谈举止,细小的动作中察觉到他们的喜好,我从容不迫地说着他们很可能十分喜欢听的话,意料之中得到了他们的赞许,后来竟有人争着要与父亲成为儿女亲家,虽被父亲笑着婉拒,却依旧掩饰不住心中对我的满意。
哥哥萧目朗是萧家的独子,他和姐姐萧绰并非一母所生,他的亲生母亲还没有正式入门就已香消玉殒,幸而他是萧家独子,自幼寄养在大娘那,父亲又很重视他,否则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但也因大娘和父亲对他的严苛,时常抑郁不乐。
自从带着我去比宝后,他便常跑来找我玩,渐渐地我们也亲近起来。他当时虽然才十二岁,却已长得又高又壮,时常背着我漫山遍野的跑。
母亲一方面因为我与哥哥走得近,另一方面因知道哥哥自幼丧母心存怜爱,便常留哥哥在我们院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