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时常在晚饭后,挺着饱饱的肚子,跑到后山,躺在软软的草地上看夕阳西下和即将落日的那片无垠天空。看累了才回去,我有时候会耍赖让他背,他每次都不会拒绝,背着我,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家。
有一次,哥哥问我长大后要做什么,我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答案一直在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听他说他要当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
我问他什么是英雄,他迟疑许久,方才回答我:“就是征战沙场,杀死很多敌人,为大辽创下不朽功业的男子汉。”
我又问他:“你敢杀人吗?”
他似乎没想那么多,只是慷慨激昂地对我说:“是敌人就决不姑息,只有强大,才能生存。”
我心有戚戚焉,是啊,只有强大,才不会任人欺凌。不只战场,其实哪里都一样。
五年裡,因为哥哥的缘故,我不只结识了耶律斜轸还认识了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少年——耶律休哥。从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觉得他很不同。
耶律休哥性格沉稳,气质出众,父亲对他评价很高,似乎十分欣赏他。
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开始注意他,一次被哥哥带出去和他们一起游玩,暗中观察,发现耶律休哥沉稳有度之余似乎还有些难以亲近,正暗暗打量,便被耶律斜轸故意伸出来的腿绊了个踉跄,他假装好意地扶了我一把,借机在我耳边略带讥讽地说:“你才几岁就知道偷看男人了。”
我原不打算理他,却听他又说:“喜欢逊宁的女子多了去了,他才不会看上你这小不点。”
被他一激,我起了好胜之心。在他十分瞧不起的目光下,我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牵起了耶律休哥的衣角。几人当中我年纪最小,又因为是女娃,我断定他不会太为难我,果然,在察觉我牵住他衣角后,耶律休哥起初试图将衣角自我的手里扯出来,见我开始抽鼻涕作势要哭他立刻冷下了脸,挣扎了一会儿,便任由我扯着了。我回头对耶律斜轸一笑,耶律斜轸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有一就有二,时间久了,我每次靠近耶律休哥,他都不会躲避,但每次都会紧皱着眉,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反倒让我觉得十分有趣。
每次见我和耶律休哥走得近,耶律斜轸神色就会变得有些古怪。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每次接近耶律休哥,都会看一眼耶律斜轸。
如今想来,他们都已多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