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创喜在那里满脸的惶恐,只是不住的说道:
“阁老大人不管,阁老大人不管,这可怎么办。”
游七在那里琢磨了下,微笑着说道:
“游某面子也是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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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祥福庆的老师傅,年初才从京师派到咱们这边来坐阵,老人家在这布上下了几十年的功夫,在他们商号中拿的工钱和大掌柜是一样的。”
张纯德在一旁和王通介绍说道,在一个大院子中摆着几张长桌,桌子上铺着站着血迹的布料,甚至还有几件绸缎做的小衣。
几个年纪颇大的人或坐或站,听到张纯德的介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座位上站起,就要跪下见礼,王通连忙上前扶住,开口说道:
“老人家不必拜,这几日您在这裏辛苦了,事后定有重谢,几位也不必贵了,这几日你们辛苦。”
对这些匠人王通颇为客气,祥福庆是京师首屈一指的大布庄,给宫中给京师贵家都有供应,天津衞开海之后,苏松常产的棉布都是改走了海路,各大布庄都是在天津衞设了分号收货。
这些老师傅在店中或许地位高,大家都是敬重,不过在官员面前还算不得什么,看王通这样的客气,都是感动的很。
“老爷,这布应该是北直隶这边纺的土布,粗劣的很,袖口领口处都是磨的厉害,估摸着是当铺淘换出来的。”
那老师傅开口说道,王通点点头,这个和锦衣衞自家的判断差不多,几件衣服式样都不同,却临时用土擦了一遍,方便隐藏在柴草之中,这样的衣服估计就是从当铺中临时买来,这时没有什么成衣买卖,大家都是买布料自己做或请裁缝,想要买成衣只能去当铺中买典当的旧衣服。
“几件布衣都是如此吗?”
“回老爷的话,都是的。”
王通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孙大海说道:
“等下拿着这些衣服天津衞这边的当铺都走一次,那些朝奉肯定会认得的,到时候问个究竟。”
孙大海点头应了,术业有专攻,另一边却是绸缎行的师傅,看着祥福庆的那位老师傅说完,他犹豫了犹豫,开口说道:
“老爷,这几件丝绸小衣让小人的确有些糊涂,丝绸小衣,除了女子之外,男人却是不太穿的,这料子?”
这人说的迟疑,王通却没有作声,小衣就是内衣,凡是丝绸料子的小衣,都是大户人家的女眷穿着,男丁一般都是喜欢用布,不过平民百姓却很少知道。
战场上的军将和他们身边的亲兵护衞的衣服内衬不少都是绸缎料子的,原因就是被箭支射中,布料往往会被穿透,而绸缎的内衬却有可能不破,箭头和丝绸一起陷入体内,拔箭的时候会好些,当然更多的情况下还是被刺破,可这样做却多了几分机会,战场之上,多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是好的。
不过绸缎昂贵,不是军将以及亲兵护衞,普通兵卒是用不起的,可凭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因为不少地方土豪的家兵也有穿着。
“哦?这位师傅看出来是什么料子了吗?”
那师傅说的迟疑犹豫,王通直接开口问道,那师傅四十多岁年纪,听到王通问起,做了一个大揖,开口说道:
“老爷的事情小的们知道,老爷要查什么,小的们也知道,这事太大,小人不敢乱讲,小人刚才已经托军爷们回铺子寻找了,得两下验证之后才能给大人定论。”
王通点点头,丝绸小衣肯定不会是临时穿着,搞不好从这丝绸的质地产地上就能发现些什么。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本官说,你们也不必担心什么,本官记得你们的人情,今后有人护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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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各路差人和邹义写给王通的信差不多同一天到达的天津衞,差人们都是住在四方客栈中,自有孙大海和杭大桥等人过去接待,这些人也知道王通到底是什么身份,下来办差都是想着捞一笔,来了这边却是绝了这个念想,也只得好好办差,混顿好吃好喝,在繁华的天津衞开开眼界。
“……费这么大力气杀我,不是和我有大仇,就是有大利……总不会是草原上的鞑子派人来刺杀……古掌柜、张掌柜,你们去查查,咱们家的生意有没有挤得别人过不下去……难不成是那个三水王……”
接到那封信之后,王通边琢磨边下命令,说不几句,外面却有亲衞过来说道:
“大人,鲁海商行那边送来拜帖,说他们的东家沈枉明日要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