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勇胜伯可是那个孙女和潞王订亲的勇胜伯?”
王通刚要点头,动作却是僵住那里,屋中也跟着安静下去,王通脸色更阴,在屋中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蔡楠大揖拜了下去,肃声说道:
“多谢蔡公公知会此事,要不然就莽撞了。”
杨思尘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在边上瞥了一眼,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这等事他也该想到,也该主动提醒,却被蔡楠这边抢了先。
其他人虽然不太明白,可却知道怕是不能做什么了,马三标是个直脾气,却是先说了出来,开口粗声说道:
“王大人被人当街刺杀,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杨思尘这次倒是没落后,立刻开口说道:
“马统领,不是这么算了,而是此事牵扯太大,王大人如今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又和朝中宫中其他人没什么关系,被认为是圣上一系,而勇胜伯是潞王的太岳,潞王现下又在宫中,王大人要如何做,上奏说此次刺杀乃勇胜伯家所为?现下一切皆是猜测,没有实据,真要追究起来,以太后疼爱潞王的心思来看,就成了大人离间天子和潞王关系,到时候天子是不是如此想,谁也不好说。”
王通脸色沉重,屋中静悄悄一片,谭将咳嗽了声,却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张望了下,又是关上,杨思尘也把声音压低了些许,继续说道:
“王大人虽然是圣上的亲信之人,可臣子与家人自然不同,太后到时如何想,甚至圣上到时候如何想都不可说,但有一点可以知道,必然有天大的风险。”
屋中似乎更安静了几分,蔡楠左右看看,站起来肃声说道:
“各位都是自家人,可咱家还是要提醒各位,方才所说,若有一丝一毫传出去,恐怕都会招惹个大逆的罪名,各位切记慎言。”
马三标站在那边嘴大张开,半响才合上,坐下时候却恨恨的砸了下身边的茶几,粗声说道:
“难道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
蔡楠和杨思尘对视了眼,又看看王通,蔡楠哑着嗓子说道:
“忍一时而已,大人年轻,各位也都是青壮之年,咱们等得起……”
话没说完,一直阴沉着脸的王通双手恨恨一拍,站起来说道:
“不能这么算了,想要杀了本官,三江商行这一摊子散了,这碱的生意全是他一家子做了,想的倒是容易。”
“大人,切莫因小失大……”
“不会因小失大,倒是这勇胜伯家,不要想着在天津衞做这碱的生意了,没了天津衞的交通便利,他除了山西之外,其余各处的生意也不要做了,夺人大利,娘的,爷爷这次断了你赚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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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宣府那边没什么话说,按照老爷吩咐的,卖到草原上的货物减一成的价钱,天津衞卖出去的好碱减二成的价钱,这些都已经把牌子挂出去了。”
古自宾对王通禀报说道,看着王通露出笑容,古自宾凑趣的说道:
“老爷这法子妙,让出这两成来,怕是连豫西和豫北的府州也要买咱们的碱了,到时候,山西那边过来的碱还想卖出一两去?”
王通摇摇头,沉声说道:
“这桩事总归是心裏不甘,你用心去做,断了他们赚钱的路子。”
价钱低,不过销量却大了,利润甚至还有增加,这个王通也是明白的,那边古自宾推出去,王通对一旁侍立的孙大海说道:
“勇胜货栈周围的铺面都买下来了吗?”
“都买下来了!”
“哪些东西偷偷的运进去,不要被人发现,找信得过的人来做。”
孙大海连忙躬身答应了,王通手敲了敲桌子,开口说道:
“那十个番人兵士,等下领来见我,这都晾了几天,他们的小主意也该散了。”
“老爷,张百户领着山东锦衣衞千户董创喜已经到了客厅,派属下来请老爷。”
正说话间,外面有护兵开口通报,王通一愣,派人去山东找没有找到,人却自己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