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易千总的后台是谁,不过本官到了南京的时候,要看到这人的脑袋!”
王通临走前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干人等自然不敢怠慢,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王通临走的时候,那徐州参将包如山建议就不要乘坐民船,应该在邳州这边换上官船仪仗。
但王通还是坚持乘坐民船,只是笑着说道:
“若沿路都是这样的贼人兵马,倒也没什么可怕!”
这话停着不好听,不过却也是实话,千余人兵马被王通这百余亲衞杀的落花流水,实在没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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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刚才那伙盐丁被打发走了,锦衣衞百户的腰牌他们不认,拿出千户的来这帮人还要上船查验,还好兄弟们严阵以待,他们可能看着得罪不起,这才走了。”
韩刚过来禀报之后,看到王通神色淡然,忍不住气愤的说道:
“侯爷,自从过了邳州,这卡子也太密了些,而且这些连个官身腰牌都没有的盐丁居然蛮横成这个样子,锦衣衞百户、千户根本压不住,居然嚣张成这个样子。”
“韩刚,你知道这淮盐天下间多少人吃吗?”
王通却问了这么一句,韩刚有些糊涂的摇摇头,王通开口说道:
“大明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口都在吃淮盐,两淮为了让煮盐有足够的燃料,万顷荒田不许百姓开垦,只让长草,你知道大明国库收入多少是盐税这边的来吗?又有多少是从这两淮一带取得吗?”
韩刚自然也是不知,王通笑着说道:
“最多时候,盐税曾经占到六成,其中四成是这淮盐盐税。”
看着韩刚还有些糊涂,王通又开口说道:
“这样的比重,两淮就成了朝廷的根本所在,两淮盐商查缉私盐,自然也就是维护朝廷根本,嚣张些也是应当。”
边上的柳三郎沉默了下,插嘴说道:
“小的听人讲过,自嘉靖年开始,盐税就是一年比一年少,一直到张居正当政,盐税才慢慢多起来,如今这两年又是少了,细算起来,咱们天津衞那么大的地方,比这广大的两淮之地,丝毫不差!”
“根基不一样啊,这南直隶多少士子是靠着这些盐商资助,更别说现在京师和地方上不少官员都是这些盐商在供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有这样的势力,自然嚣张。”
王通又是开口说了句,船舱众人都是默然,各自出去忙碌,王通看了几眼桌子上的文卷,又将文卷放回了铁盒中。
那个向导卢大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比如说邳州的巡检姓陆,二十几岁年纪,从前就是邳州第一号的恶少,等做了巡检之后,明明查缉私盐贩运私盐就有大笔的金银入账,可他还是愿意打劫河上的船只,十足就是把杀人当有趣,这个姓陆的巡检当天晚上就被王通的亲衞砍杀,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烦。
但那个陆巡检按照卢大所讲,却是扬州大盐商陆贵和的私生子,陆贵和是扬州最大的盐商之一,可偌大的家业却没什么人来继承,娶了十几房姬妾,却只生下了四个女儿,这巡检就是他当年不知何处风流的孩子。
这陆贵和这么大的家业,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平白多一个私生子,他那几个女婿恐怕就要动手杀人,陆贵和年近七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索性在自己老家邳州这边给私生子弄了个巡检的缺份。
让他在巡检的任上学点东西,也能有自己的班底护身,陆贵和在两淮一带势力极大,他私生子的胡作非为自然包庇的住,结果就是那陆巡检忘乎所以肆无忌惮,到底是碰上了王通这个大板。
“两淮这边的兵丁比邳州这些如何?”
“邳州这边不算好的,可也说不上差,真正拉出来能打的,就是那些盐枭的武装,盐商家里的护院也都是精强。”
这卢大还真是心思敏捷,懂得察言观色,王通问到这个,他居然知道回答什么。
“这江南地方,最能打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