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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个二舅舅的印象不深,从前统共也没见过几次,据说从小便是个老好人却又是执拗性子,虽然前两年升任了浙江巡抚,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员,可是性子却并没有多少变化。倒是大舅舅,据说从小是个上树掏鸟,捉弄先生的“皮猴儿”,直到十二岁忽然变得沉稳上进起来,她印象中的大舅舅也总是绷着个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是,这样沉稳的大舅舅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那样好性儿的外祖母动了气?
“母亲不收回家法,儿子便不起来!”
“母亲,您若是执意不收回家法,儿子同大哥一同领受便是!”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倒在我面前演起手足情深来了?老三!我问你!你大哥这事儿你是知道不知道?”
“这???”
沈老夫人却不等他犹豫,重重的道:“老二!你说!”
屋子里忽然安静起来,两息的功夫过去,才听三舅舅呐呐道:“儿子,儿子曾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沈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大哥从小干了多少的捣蛋事,还不都是你兜着?他有什么事不和你说?嗯?好哇!老大,我倒是小瞧了你的胆子了,竟然在你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勾当!你爹呢?他知不知道!”
直到这一刻一直默不作声的大舅舅声音才变得慌张起来,“娘!爹他不知道,求您不要告诉爹!爹他年纪大了,经不得气???”说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沈老夫人却冷笑出声来,“你爹若是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没的在外面丢人现眼!周妈妈,你还愣着做什么?连你也要忤逆我是不是?”
“老夫人——”
“娘!”却是大舅母的声音,抢在周妈妈之前,沙哑中带着疲惫和哀求,道:“您千万消消气,媳妇相信伯渊他只是一时糊涂,还求您看在媳妇的面上饶了他这一回,再说,明日便是您的寿辰,往来的也都知道伯渊他们几个回来了,他若是受了家法,明日不能出席,岂不是要遭人诟病?”伯渊,是大舅舅的表字,听说还是大舅舅从前一个只教过他一日的先生给起的。
良久都听不到屋子里面的声音,就在锦棠等的心焦,正纠结要不要闯进去的时候,却听到沈老夫人一声疲惫而无奈的叹息,“你呀!罢了,老大,看在你媳妇的面上,今儿个这顿鞭子咱们便先记下,待到明日寿宴过了,你戌时再来领罚。不过,罚归罚,咱们可得有个说法立个规矩出来,你可有意见?”
许久不见大舅舅的声音,却听三舅舅道:“大哥!你便应了母亲吧!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至于此啊!”
女人!锦棠更加疑惑,什么女人?难不成大舅舅在京城抬了妾氏?那也不至于请家法吧?沈家虽说不比那些传世之家,但也是规矩甚严,因着沈老太爷最是克己和沈老夫人情感也是甚笃,到如今却没有一房妾氏。而且,据说沈老太爷的父亲、祖父、曾祖也都只娶一房妻室,于是沈老夫人立下规矩,沈家的子弟,至多只能娶一房妾氏,不许养外室,更不许眠花宿柳。
现在听三舅舅的意思,是大舅舅身边有了个女人?若是大舅舅抬了个妾,也不至于外祖父都不知,并且惹得外祖母气的把家法都抬出来了吧?莫不是大舅舅养了外室?
“一切全凭母亲做主。”大舅舅终于也松了口。
少顷,才听到沈老夫人道:“既然这样,明日我便让流琴带着崔大家的和胡大一同去京城把她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