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针锋相对(2 / 2)

穷书生有些迷惑,问道:“什么报恩地机会?唐公子还请说得明白些!”

唐玄低沉地声音充满了诱惑,道:“小家伙,你想想,如果你把这三千两银子收下,回头好好孝敬恩师,给他买些补品,补补身子,再帮他买些房产田地,你恩师想必也是位才子。才子都是配佳人的,你用这些钱帮恩师娶几房小妾,丰富一下他地夜间生活,说不定还能老来得子呢?给你生个小师弟什么的。这样一个孝敬恩师的大好机会,难道不是举手之劳吗?你看看前面几关的人,都是这样收下银票的。你难道就因为个人的名声,而不去报答恩师吗?小家伙啊!个人荣辱事小。报答恩师事大!这不比你粉骨碎身要容易地多吗?你恩师,算是白疼了你一场!”

穷书生听他之言。陷入沉思,唐公子地话听起来,好像十分有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穷书生只有十六岁,处世经验不多。被唐玄这么一说,绕得有点迷糊!正自踌躇间,一声冷哼。如冷水一般,将他惊醒:“哼!姓唐的,好雅兴啊!没本事解题进来,堵在关口蛊惑人心,你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这个声音是烈火云道长所发,陈公子上了紫云楼地第三层,他便守在紫云楼附近。一边作警戒,一边欣赏风景,他身为道士,学识非凡,解几道小诗,自是不在话下!所以陈公子一行人。都是解诗进来的。而唐玄一行人,却是银票通关的。他见唐玄被穷书生堵在外面,心裏好不畅快,正准备看唐玄地好戏,没想到穷书生被唐玄一绕,变得一脸迷茫,瞧他那样子,怕是真要被唐玄说通。于是,出声制止,暗运内力一喝斥。将书生惊醒。

唐玄早瞧见烈云道长了。这老道长武功高强,唐玄也不想动不动就惹怒他。毕竟江北天也不是万能的,不能随时保护他!真惹了这个老道士,以后就危险许多,可是这老道士主动找岔,就另当别论!唐玄可不是善男信女?当下冷言讥道:“呦?这不是烈云道长吗?怎么道长独自一人?几位小尼姑难道又放了道长的鸽子?”

“你……姓唐的,你给本道爷小心点!”烈云虽然听不懂放鸽子,是什么意思,但从唐玄嘴裏出来,准没什么好话?越是听不懂,就越是生气!被人骂了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这亏可吃大了。

唐玄一幅气死人不偿命地奸笑,说道:“烈云道长,为何这么大火气?天下女人多的是!几个小尼姑摔了你,你重新找几个便是啦!以道长的模样,虽比不上你的玉面徒弟,但贵在成熟稳重,去勾搭几个寡妇,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另外,道长若想泄火的话,在下地群芳阁,还有几百地漂亮姑娘,都在床上等着您呢?如果道长赏脸,唐某一定给道长打个八折!”

“你?……姓唐地,本道爷跟你没完!咱们走着瞧!”

烈云道长气得脸都绿了,简直是七窍生烟,额上青筋暴起,将腰间佩剑握着紧紧地!两眼凶光尽露,恨不得用眼光杀死唐玄。他吟诗作对可以,对天文地理,也有一番不俗的见识,就是不会与人争吵!因为他看不惯的人,直接提剑杀了。

“这个姓唐的手下,武艺高强,如果老子杀了姓唐的,他为主子报仇,世子就危险了!世子地性命何等金贵?烈云啊烈云,你可不能鲁莽啊!姓唐的只不过是一个混世公子,犯不着同他一般见识!等世子大事成功,再回头好好收拾他!”

想到此处,烈云道长一拂衣袖,气冲冲地走了。

唐玄见烈云要走,越发得意,高声喊道:“烈云道长慢点走,注意脚下,天色昏暗,别踩着石头啊!”

烈云道长一激动,当真踩在一块小石头上,脚下传来一陈剧痛,伤口又破裂了,烈云道长跄跄踉踉,差点跌倒,心裏更是恨透了唐玄。

唐玄见状,更是击掌大笑,高声叫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道长不用担心,前面还有好多石头!你慢慢踩!”心裏却在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叫下人们,把地上多撒点石头?

烈云走后,穷书生也回过神来,他一幅大义凌然的样子,昂首说道:“唐公子,小生想明白了,您的银子,小生不能收,您如果不能解出诗题,小生也不能让您过去!除非……除非……”

唐玄逗他说道:“除非你恩师有命,是吧?哪你可是逼你恩师受贿喽?好一个孝顺的弟子!你恩师一受贿。可就是晚节不保。”

穷书生诚然说道:“小生并非此意。唐公子,您不必多费口舌,小生心意已决!”

唐玄笑道:“好,好,好!小家伙,你一再拒绝本公子地好意,就不怕本公子发怒?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学过那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有?看到这些大汉跟军士了吗?本公子一声令下。你这小书生,是少不了一阵毒打的!”唐玄利诱不行。便要试试威逼,想看看这位穷书生,是否真的不收银两!

穷书生惊得朝后退了二步,他一个闲云社的穷书生,是招惹不起像唐公子这样地人地,听说唐公子,每次送礼。都送几十万两银子给晋王家人。与晋王关系,非同小可!只要唐玄愿意,捏死他一个穷书生,还不能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穷书生地心裏,也害怕起来。

穷书生正值惊惶之际,头上突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书生吃痛,回头一看。原来是恩师!他正一脸怒容地瞪着自己,书生想出声解释,他地恩师,一个四十多岁地中年秀才,披头骂道:“混帐东西!为师平时怎样教你接人待事的?晋王在上面,心急如焚地等着唐公子。你倒好,将唐公子拦在这裏不准进去!为师要不赶来,你这小畜牲,就坏了晋王的大事!”

书生一脸委屈,把头垂得很下,也不敢争辩,看来他很怕这位恩师!

中年秀才骂完徒弟,朝唐玄施礼,恭敬地说道:“唐公子,小徒无知。还请唐公子大人有大人。不与他计较!晋王正在上面等着您呢?”

唐玄哈哈大笑,说道:“不妨。不妨,本公子肚量大着呢!怎么会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回去随便责罚他一下就行了。”其实他也才二十岁,比这穷书生大不了多少。

中年秀才连声称是,恭敬之极,俯身道了声“请”领着唐玄朝内走去,穷书生一直到唐玄走开,仍是垂着头,一脸的委屈,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许多古人不都是这样克守名节的吗?倒是跟他一起守关的几位闲云社的文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整整三千两银子啊!活该这小鬼穷一辈子。

※※※

“赔礼因过节,非礼非礼!”

紫云楼地第三层,陈公子长声吟道,洋洋得意!这幅对儿,几位世子请来的人,对得乱七八糟,总是差点韵味,要么对仗工整,意境不足,要么强拼硬凑,失了自然。这对儿一语双关,本是个机关联,只是用在此时,又多了一层含义,大有过节之时惹过节,赔礼之中更无礼!特别是最后两个非礼,又各是妙趣不同!言外之意,在场的人哪能不知?可对不出下联,只能由他假赔礼、真失礼啦!

陈公子正自得意时,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楼道间传来“重重小青楼,振振烟雨愁,雄才谁能比?风骚又下流!”陈公子神色一变,刚才的意气丰发,转作愤怒狰狞,他有种预感,姓唐玄的肯定会坏事。

“哈哈哈……原来岳父大人和八世子也在这儿啊!小婿晚来片刻,还请岳父大人见谅!”唐玄第一首诗刚念完,已上了三楼,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来,施礼说道。这刺耳的声音一出,满堂的人,十个倒有九个愠怒,除了八世子一脸激动,其他几位世子都是阴沉着脸,本来没对出下联,已经够丢脸地,这姓唐的倒好,眼里只有晋王跟八世子!这不摆明了看不起其他的世子吗?

晋王何尝不怒?岳父大人是这时候乱喊的吗?姓唐的怎么如此胡闹!晋王真想大喝一声“拿下!”把他丢出窗外算了。可是……就像上次在群芳阁一样,晋王再次把这句话吞了回去!也许忍多几次就习惯了!事实上,唐玄第一首淫诗吟完时,晋王见陈一平俊脸被气得青白,心裏莫名其妙的痛快了一下,很爽地感觉,看来姓唐的真能气走这个陈一平!

晋王表面上仍要装作愤怒,板着脸说道:“唐公子!这裏是诗会,你还是放正经些!”他这一句话说出,虽是板着脸,可语气却丝毫没有有责怪的意思,倒像是在劝解、开导唐玄一样,这让在场众人都微微震了一下,晋王竟然对这个姓唐的如此开恩?如若是别人,晋王早把他给哄出去了!无形之中,众人看唐玄时,又多了几分神秘和敬畏。

唐玄微微一笑,弯腰说道:“岳父大人教诲的是!小婿受教了!”得寸进尺,顺杆子爬,是唐玄的强项,“哼!老东西!你越是装正经,不让老子叫岳父,老子偏叫!怎么样?你能咬我啊?这是你请老子来的,有种你把老子哄走?嘿嘿!”

唐玄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又都惊呆了,姓唐的,难道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吗?敢在大堂之上,占晋王的便宜,而且占一次还不过瘾!非要占到底!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晋王,晋王心血翻涌,体内一股怒气乱窜,像走火入魔一般,再多气几次,怕是要爆血而亡!良久,晋王总算把这股怒气压制住,同时也在心裏暗暗警告,以后这姓唐的说地什么话,都别当真,就当他放了一个屁!不然早晚会被他气死!先容他猖狂一阵子吧!等本王用完了他,定叫他死得很惨!

陈公子听到唐玄此话,内心中隐隐有些高兴,“姓唐地不识好歹,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