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简灵犀和简灵鹤是长得十分相像的,随着成长二人之间的不同也越来越大。他们一共见过三次,两次都是来取他性命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姐姐下毒?你在报复?那你为什么不冲我来?”
“你来杀我?”柏溪似笑非笑,“你姐姐要是死了,杀了我,谁帮你偿命,你爹么?”
简灵犀想起儿时的事,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只是冲动,却不是傻的。
柏溪食指和中指夹着剑锋轻轻移开,恹恹道:“等到你姐姐死了,你再来杀我也不迟。”
简灵犀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也不能真的要他的命,转身离开。岳青战战兢兢地凑上来,想看一看他家公子有没有受伤。柏溪却回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他的脸上,双目是洞悉一切的锋利。
岳青被打得懵了一下,回过神,双膝一曲,认命地跪下了。
“好你个岳青!你瞒着我在那碗长寿面里做了什么手脚?!”
“是……药。”
“什么药?!”
“陛下给的药。”岳青心如死灰地跪着,如同木偶,“在离开赤松时,陛下赐的药。陛下并没有说是什么药,有两颗,让奴才贴身收着。”
“陛下?哪来的陛下?!”柏溪睁大双眼,像看一个疯子那样,“我的父亲是定远大将军,我们的陛下此刻可是在沧澜都城的皇宫里!”
岳青瘫坐在地上只是哭。
“你给简灵鹤下的药,有没有解药?”
“没有。”岳青哭着,“那是宫廷秘药一线相思。”
“一线相思……”柏溪迷糊了,“你为什么要给她下一线相思?”
传说中的一线相思是赤松宫廷秘药,以谁的头发做药引服下,便对谁寄下一线相思。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控制人心的药。
岳青摇头:“奴才不是只下给了简小姐,还下给了殿下。陛下说,两线相思,她说不定会助你回去。”
柏溪想起上个月自己呕吐不止,昏了两日,郎中什么病也查不出来,后来醒了,一点事也没有。
原来那时就中了一线相思。
岳青哀哀地哭起来:“殿下!殿下您是赤松的皇子,您总是要回去的呀!”
柏溪失望极了,心中既恨岳青的软弱,又恨自己太没用:“从他把我给别人做儿子的时候,我就回不去了。你面前早就没什么殿下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周旋,就是为了活下去。岳青,你糊涂了啊!”
身为弃子,他认了,只为了父王能善待他的母亲。
可为何这身皮囊性命舍弃了,还他的生养之恩,到了头,偏偏还要来控制他的心。
他为何要如此悲惨地活着?
柏溪喃喃自语着:“为何我要像一只提线木偶般活着?”
岳青心中大痛,额贴着地面,长久地跪在庭前沉默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