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翡叹气,觉得这姑娘长得这么周正,怎么像个痴汉般,疑惑地道:“你这个年纪还没许人家吗?这么急着要嫁人?”
“我跟一个人是指腹为婚的,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所以想要出家的。可我爹娘说,我要出家的话,他们就一根绳吊死在房梁上,所以我就去跳湖。”姑娘虽然是很苦恼的口气,脸上却依旧没任何的表情,只是说,“后来你救我上来,我看到你就不想死了,不如嫁给你算了。”
君翡听着都觉得惹了大麻烦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吃盐水毛豆。
姑娘看他吃毛豆,也跟着吃毛豆。
等那姑娘走了,铃兰才现出身来,对着那一堆毛豆皮笑个半死。
“你知道许平安是谁?”
君翡托着下巴,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回答:“你的主人呀。”
铃兰笑着说:“那个爬树半夜来找你的,就是我主人许平安的未婚妻,辛玖儿。”
君翡顿时呆若木鸡。
之后辛玖儿就熟门熟路地来了,铃兰每次来,都看到辛玖儿占了她坐的地方。她隐去身形坐在墙边的石榴枝上,看君翡拿她没办法苦笑的样子,一双翠羽般的眉讨好地垂下来,少年郎的眉宇间有了无奈,而那无奈也变得生动起来。
铃兰看到君翡从发愁到一个人捧着脸傻笑,再到看到辛玖儿就脸红得不敢看她,连那笑容都变成了春风化雨,让她看了却心裏微微发酸起来。
原来喜欢这种东西,强求也能强求来的。
原来是可以强求的呀。
铃兰看着看着就有了心结。
这个夜下了一场雨,石榴花鲜红得落了一地,铃兰撑着伞来。
君翡好久不见她,也是喜悦:“铃兰小姐,你好久不来了。”
“是啊。”
不,我每天都来,坐在那株石榴树上。
“铃兰小姐,我想要成亲了。”
铃兰看着他的脸,觉得这笑容可真好看啊,她却悠悠地点燃了烟,漫不经心地问:“哦?什么样的姑娘?”
“……你见过的,就是辛玖儿,她那个人真是怪得很。”
“怪你也喜欢?”
“喜欢。”君翡痴笑,“她很有趣啊。”
“原来是有趣啊。”
而她一个扇灵,只剩下乏味。
铃兰想着想着就有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