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回到菩心庵之后,无论谁问起,天筱都对自己“失踪”的事闭口不提,不是她不愿提起,而是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太突然、太旖旎、太不真实,根本就是一场不应该出现的梦境!如果可以,她只想把这两天的记忆从脑海中抹掉,可是,事实却是事与愿违。

虽然她是他的猎物,但他给她的,却远远地超出了作为一个“猎物”所应该得到的待遇,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无论吃的还是用的,全都是上上之选,虽然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而且每次都是在他连吼带骂之下,她才迫不得已地接受,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用王府里服侍她的丫鬟的话说就是,从来没有见王爷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是堂堂的睿亲王爷,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身无长物的民女,到底是什么让贵为王爷的他甘愿屈尊降贵,对她这个毫无身世背景可言的小女子百般恩宠和青睐?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所以,她逃了。

在他问她是否一定要走的时候,虽然看出了他眼中被背叛的受伤和愤怒,她还是不顾一切地逃离他的身边,逃开了他为她编织的绮丽梦境。因为她有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而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夜风撩起未绾起的长发,立在窗边的天筱微微打了个寒战,原来不知不觉地,夜已经深了。

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关上窗子,直到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代替她做出了原本应该做的动作,她才惊觉地回过头,迎上一双迥然有神的鹰眸,“王……王爷?”

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进来的?

“要进你这间毫无防备的厢房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没等她提出,赵隼便先解开了她心中的疑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全身放松地坐下来,自顾自地闭上双目养神。

天筱自然看出了他的精神不好,虽然在王府里只住了两天,但她却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比如说,他一到亥时就一定得上床就寝,否则就会头疼难耐,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好。此时已然过了子时一刻,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弄清楚心中的疑问,她的人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双手轻轻地按住他额头两侧,不住地绕着圈,“头又疼了吗?”

“嗯。”赵隼简单地应了一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服侍,“这里比我的王府住着舒服吗?”

“这里自然没有王府舒服,但是我觉得很自在。”天筱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王爷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就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以为我喜欢大半夜不睡觉到处跑啊?还不都是你害的?”听她终是问起这个,赵隼冷哼了一声,本来他白日里就被她气得直犯头疼,原想早点就寝,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她的脸,怎么都睡不着,所以干脆就来找她了!

她害的?

天筱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释然,他还是喜欢把什么都推到她身上,好让她觉得内疚,趁机借此使唤她做这做那,就像前两天在王府里那样,“王爷这次想要我做什么?”

“手不要停!”见她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赵隼只好出声提醒,她的手指柔柔地按在他的鬓边,指上的力度恰到好处,说不出的舒服,而且,他的头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直到她接着动作,他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跟凌迟暮订过亲?”

“嗯。”

“那他为什么不要你?”

天筱微微一震,没有想到他竟会问她如此直白得露骨的问题,她应该回答他吗?如果是,她又该如何回答这个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弄清楚过的问题?

在她愣神的时候,赵隼已经站起身,而且正面对着她。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半点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迷惘、受伤、痛心,也许,还有一点点依恋和不舍。

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赵隼的眸色越发深沉,在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渐渐失控的情绪时,已然伸出一只大手钳住了她小巧的下颌,“你还爱着他?”

天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钳制住她的手很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颌骨,可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回到了那天初见到他时的残酷无情,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是她说错做错什么了吗?

下巴上的剧痛使她的双眸慢慢地蒙起一层水雾,但没有等到回答的他,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我没有……好痛……”

从她不解地看着他的水眸里落下的一滴晶莹,唤回了赵隼的理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松开手,不意外地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淤痕,他几乎失手杀了她!

“我……”

赵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失常,看着她被他逼出的眼泪,心莫名地疼了一下,所以他想也没想,俯首吻住了她的唇,舌头在她来不及防备的时候,毫不费力地攻占了她因吃惊微张的小嘴儿。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天筱陡然睁大双眸,脑子里也突然间变成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道,呆呆地任由他品尝着她的香甜。

偷香成功,赵隼的心情也瞬间大好起来,离开她之后,他用手指轻点了点她被吻得水滟滟的红唇,“反应这么生涩,该不会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吻吧?”

“你……”好容易能有所反应,又被他用话打趣,天筱羞得满脸通红,不依地跺脚,“王爷!”

看着她难得娇羞的俏模样,赵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再逗弄她,而是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手边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你那天为什么宁愿自己死,也一定要救那只银狐?”

见他识趣地背对着她而坐,天筱这才不像刚才那样窘迫,只是脸上的红潮依然没有褪去,“如果你杀了它,那它的宝宝也一定会饿死的!”

“宝宝?”这句答案勾起了赵隼的兴致,“你说那是一只正在哺乳的母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