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她起来,心情也变得沉重:“我若替你隐瞒,那受罚的就是素姑姑,你忍心吗?”
“那,那怎么办呢?”
我细想了下,也只能如此了,半年未碰绣活,不知道生疏了没。
“你有针线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不过绣衣坊有。”
绣衣坊离此地隔了一个长长的甬道,来去也得一柱香的时间,姑姑去了皇后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见小洗衣女既是害怕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安慰的朝她笑笑:“没事的,你在这裏等我,无论如何,这件衣裳也不能叫人拿去柳妃宫,知道吗?”
小洗衣女紧紧点头。
日落黄昏,整个皇宫笼罩在朝霞的光环中,美不胜收。
今天是元宵节,宫里每一处角落都挂起了大盏的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我无暇欣赏黄昏的美好,心底也无半分的喜气,只想着一旦拿到针线该如何将那衣裳恢复原样。
甬道极长,望到尽处,已是细细合为点。每隔十几米就是一圆门,圆门内不是院子就是殿堂,往内望去,也是隔了诸多的风景才见着殿堂的顶端。
宫女太监纷纷从身边走过,彼此也不打招呼,默默的走在这一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甬道内。
偶有几名神气的宫女太监走过,其她的人纷纷向她们微笑示好,她们却是回以冷眼,这些人不是得宠娘娘身边的宫人就是数得上妃位娘娘身边的红人。
这几天电脑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更新,亲们见谅啊。
诺大的皇宫,人情冷暖,炎凉的心态比起宫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抬头望向天空,甬道上的天空一如这窄窄的甬道,也只呈出一个长方形的蓝条。
我要在这蓝条下过上十年。
突然间,胸口感到很闷。
“回避——”细细的声音喊破了静寂。
一顶轿子抬了过来,是某位娘娘路过。
我与所有的宫人一样,在旁施礼,直到轿子过去才起身。
绣衣坊近在眼前,只要过了那个圆门就是。
我加快了步伐,就在转进圆门之时,远远的瞧见一顶黄色的方形轿子抬了过来,路边的宫人纷纷下跪。
若是娘娘路过,只需施礼。
跪,只对皇帝。
双手下意识的攥紧,那个男人?不想向他下跪。
轿子越来越近,我听到了公公的喊声由远而近:“跪——”
咬牙一闭眼,我转身进了身旁的圆门,加快脚步,到最后几乎是用跑才将那‘跪——’的喊声远远的抛在脑后。
已决定不再去想那过去,决定了要快乐的生活下去,可这会还是有些莫明的伤感。
停下脚步时已气喘吁吁,我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那伤感稍微淡化些。
平息气喘,直起身子时,却与一道冰冷的目光相遇,是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公公,虽只半年前见过一面,他的冷让我印象深刻。
金灿朝霞之下,他似乎比那时高出了许多,体形修长,面肤白晰,五官俊美,只是那冷比初见时多了些冰霜。
为什么一个人能冷成那样?
“棠公公,慢走。”绣衣坊的管事恭敬的对着他说话,近乎于拍马屁了。
他叫棠煜,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或者说是宫里所有女人身边的红人。
他只是小小的太监,非管事,也非哪宫的总管,只因他是红人,所有人对他就恭恭敬敬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只淡淡瞥我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圆门,那儿,明黄的帝轿刚刚抬过,他又望了我眼,便冷漠的从我面前走过,从院中的小道离去。
对他的冷淡,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紧步走到绣衣坊管事的姑姑面前,施了礼:“姑姑,奴婢想借一下针线,线要天蓝的绸丝,有吗?”
那姑姑点点头:“你在这等着,我让人拿给你,不过用完你要赶紧送回来。”
欣喜点头之际,听得身后有道尖锐的声音喊道:“不用了,来人,把这宫女给我带走。”
心中本就忐忑,这一尖锐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刚转身,就有二名太监冲过来一左一右夹住了我。
“你们做什么?”我冲口。
“做什么?大胆宫奴,竟敢将柳妃娘娘的衣裳弄破,还敢问为什么?带走。”领头的太监瞪瞪眼,鼻孔一张。
“什么?放开我。”
不由分说,这些人架了我就走,不管我如何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
走出绣衣坊的圆门之时,我瞧见那棠煜正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边,我欲张口求救,可我与他无亲无故,又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又怎会帮我?
这个时候,我只能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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