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忙请白玉堂坐,给他端了茶后,就在他对面也坐了下来。
白玉堂默然看着秀珠,此刻他完全没有喝茶的兴趣。
“郡主她回宫了,因要说的话太多,做完饭后时间来不及,就留了那样一封信给白少侠。白少侠可别误会,‘再见’的意思其实是……”
“再次相见。”白玉堂打断道,“相对于给开封府的家所留的‘有缘再见’,她对我还是特别的。”
秀珠欢喜笑道:“不愧是白少侠,果然明白郡主的心意。”
“因何走得这么急?”
“身份暴露了,再留会添麻烦。可巧明天又是太后的生辰,便决定离开。”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白玉堂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包拯和公孙策的谈话,他二人明显已经知情赵寒烟的郡主身份。
“二位大人并没挑明,庞太师倒是有。不过郡主说了,即便没有说明,她瞧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态度,也能猜到他们已经知情了。自宋庭空当堂说了那句话后,郡主就料到她的身份瞒不住了。当时岔开了话题,却岔不开聪明人对此的怀疑。”秀珠解释完,目光非常凝重地和白玉堂四目相对,“郡主说她此番回宫,就不会确准再出来的日子。宫里的事情瞬息万变,她也无法保证什么。”
“保证是我来做的事,不该是她。”白玉堂道。
秀珠很高兴,对白玉堂道,“我就知道以白少侠的胆识,肯定不会轻易气馁。不过现在事情其实有些棘手,郡主不让我对你说,可我觉得……太师夫人昨日已经跟太后娘娘请旨赐婚了。”
“庞言清?”白玉堂问。
秀珠点头,并告知白玉堂,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来看,太后娘娘似乎也有此意。
“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帮帮郡主?”
“她不让你告诉我此事?”白玉谈确认问。
秀珠点头,然后打了一嘴巴,“我不该不听郡主的话,可我担心郡主那边。要不然我们去找庞三公子,劝劝他?”
“什么都不要做,听她的话。”白玉堂目光坚定地回看秀珠,“我相信她,你也要信。”
秀珠跟中了咒一样,跟着点了头。明明白玉堂什么道理都没讲,但就是被他说服了,这大概就是一个人气势太强的缘故。
第二日,正是十一月初七,太后寿诞,百官朝贺,为太后祈福。
傍晚宫宴结束后,太后尽兴,便禁不住留下皇帝赵祯,对其嘱咐一番,叹而今朝中虽奸佞已除,但不可放松警惕,令其好生治国。
赵祯一一应是,难得句句顺应太后的话,没有顶撞。
“娘娘,这是平康郡主献的寿桃。”宫女端来寿桃,对太后请礼。
“这桃子做的可真像呢,红扑扑的脸蛋,瞧着便可口。”太后高兴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惊讶地挑眉,直叹好吃,“本以为就是个讨喜的面食,怎么这味道还真有股子桃味儿。”
“郡主说里面还有馅料呢。”宫女笑着介绍道。
太后忙再咬一口,果真吃到了酸甜可口的果肉。桃子不耐存储,而今已经入冬了,早就没有桃子了。果馅却酸甜劲道,比新鲜桃子还好吃。
“这是请了哪方的厨子弄得?如此美味。”太后满意不已。
“娘娘,这是郡主亲手所做,且不说这馅料是当初正下桃子的时候,精心糖渍好的,就是这面,郡主也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来揉捏,很用心思。”
太后听了这话,顿时皱眉,丢了手里吃剩一半的寿桃。
“我说她怎么出了孝期,还说不见外人,不赴宫宴,合着一整日在屋里,就为给我做这种东西?成何体统,那还有郡主的样子!说了多少次,这种粗活不衬她郡主身份!”太后气得脸红了,侧身坐下来,胸口起伏地喘气。
赵祯忙劝慰太后消气,试图告知她赵寒烟却是喜欢做饭,但话未及说完,就惹来太后一顿骂。
“皇上,平康郡主的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该费些心思为她谋个好夫君。”
“昨日听闻郑氏进宫,就为此事而来,母亲意思是要朕下旨准了堂妹和庞三的亲事?”赵祯问。
“绝不能是庞家!你做皇帝也有一年了,怎生还如此鲁莽,庞太师在朝如何,你会看不清?以前庞家势大,有些事你不得不顺着。而今这一遭闹腾,他也该消停了,怎能再把赵家郡主给了他们,让庞家以后有机会东山再起?”
“那依幕后的意思?”赵祯再问。
太后沉吟片刻后,皱眉道:“还是大理国的段思廉好,将来他们有了孩子,段思廉一死,你便可把大理收进我大宋疆域,也会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我以为母亲不再考虑段思廉了,毕竟此人的风评不是很好。堂妹嫁过去,只怕会受罪。”赵祯讶异道。
“乖孩子,会想着留在身边。”太后猛地瞪向赵祯,“但她却诓了你,让你们二人合起伙儿来骗我!什么大劫犯冲,拿我作傻子一般忽悠!”
太后气得拍桌而起,狠狠地瞪着赵祯,一会儿骂他把赵寒烟带坏了,一会儿怪赵寒烟带坏了赵祯。
“总归你们两个,都仗着自己机灵,有点身份了,便胡作非为!”
“太后如何知道这件事?”赵祯随即反应过来,“是段思廉?”
“是谁不重要!我见她帮着开封府破案也算有功,我生辰时还知回来恭贺,本想瞒下这遭事,万没想到,她竟还惹我!”太后气急,呵斥赵祯一定要将赵寒烟指婚远嫁。
“堂妹出宫不过是为了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她为帮朕调查才进了开封府,后为协助开封府查出案件的真相,尽心尽责,除了很多力。再者瞒着母亲的主意是我出的,跟她无关,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也没有这个能耐。若她这样都算过错,要被惩罚,母亲呢?”
“你什么意思?”太后瞪向赵祯。
“母亲知道广林魔么,鬼字上头加了广林,就成了魔。”赵祯看向太后,“若儿子没记错的话,母亲小字广林?”
“你胡说什么!”
“宋庭空是鬼,他上面的人是广林,如此便有了魔。”赵祯转眸继续看着震惊中失色的太后,“训练死士的法子可不是谁都能做到,包拯查办的时候发现不少宋庭空的死士很忠心。就说配合他策划整个案子的六个孩子,只在短短两年内曾受过类似训练,就能做到不拒官府酷刑,忠心耿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训练,必须是个老手。说到驯化死士,是能厉害过皇家暗卫?六年前,正是母亲垂帘听政之时,除了您吩咐他们协助宋庭空还会有谁?而且刚刚听母亲之言,似乎对庞太师一直很忌惮。”
“你……你竟怀疑我?”太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祯。
“听说宋庭空昏迷之时,一直喊着太后,许多人以为他疯了,乱讲,朕看他所言正是实话。朕还听闻在宋庭空斩首之前,他的妻儿都被郭太监领走了。”赵祯说着就看向此刻站在太后身边的郭太监,对方立刻心虚地把头低得更深。
“皇帝是不是听了寒烟那丫头的挑唆,才这般胡言乱语?可真没想到,我竟费心养了个白眼狼出来。那丫头为了她自己,竟挑唆我们的母子关系!皇帝,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太后越来越生气,也越来越激动。
“太后想用奸计惩处朝中奸佞,便是手法不正当,儿子也会理解。但包拯可是朝中最为刚正的忠臣,您竟然也想除掉?我看太后只是想铲除异己,培养自己麾下的人,重新垂帘听政?”赵祯目光幽幽地看着太后。
太后摇头,“不是,儿子,你不要听那小蹄子的挑唆——”
“母亲,您的话过了!本来今天是会您的生日,儿子想等过了之后再说。寒烟还几度为您求情,说您是为了护着我才会做此事。可刚刚见您摔了她用心做的东西,又那般算计她的后半辈子,朕实在忍不了了。”赵祯红了眼,瞪着太后,“儿子只想问您一句,您眼里除了权力,还有别的么,还有你心心念念疼爱的儿子和侄女么?难道以前您唠叨我们的那些,都是假的?”
“不,当然不是!我的儿,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好!你冷静再想想,你堂妹她——”
“不要再说了,你的话已经够难听了!”赵祯扭头,不再看太后,“传令下去,太后身体不适,于明日前往云桩别苑颐养天年。”
太后含泪去抓赵祯袖子,却不想对方根本没理会她,转头便去了。
太后气得推掉桌上的整盘寿桃,踩个稀巴烂,喊人将赵寒烟带来。
宫女应承,立刻出门,却不想被门外的士兵挡住了去路,不得不折回。
太后气得双腿发抖,跌坐在了地上。
……
赵寒烟正和贵妃庞小婉下棋,听传报说赵祯回来了,忙起身,本想问他太后品尝寿桃后感觉如何,却见他一脸阴沉,余气未消。
赵寒烟预感不妙,问赵祯是不是把话都说了。
赵祯点头,气愤道:“你不知她算计你到何等地步!”
庞小婉忙搀扶赵祯坐下,一面给他拍拍胸口顺气,一面将去火茶端到他嘴边。赵祯只需要张嘴就好了。
赵祯喝完茶之后,笑看一眼庞小婉,转而立刻面色严肃对着赵寒烟,继续讲经过。
赵寒烟被喂了一波狗粮,有点听不进去赵祯讲什么,特别是当她听赵祯说太后算计她嫁给段思廉的目的,就再难听下去了。
庞小婉很敏锐地注意到赵寒烟的深情,暗暗推了一下赵祯,小声劝赵祯还是不要讲了。毕竟太后抚养平康郡主多年,留些美好在她心里,反而会更舒服些。
赵祯一愣,注意到赵寒烟的情形后,“难得你回宫,我们说些轻松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婚事由堂哥做主,给你寻个好归宿如何。”
“都是自家人,就不客气了,人选你知道的。”赵寒烟转眸,对赵祯笑起来,“感受到亲情的时候到了,堂哥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赵祯愣了下,感觉自己被赵寒烟‘下套’了,莫非刚刚她那副表情是故意装可怜惹他同情?
“再考虑考虑,毕竟他的身份……”后续的赵祯不说了。
“让我嫁给他,他就有身份了,这事儿何须愁。”赵寒烟眨眨眼。
庞小婉听出他们兄妹俩在故意‘杠’,用帕子掩嘴,偷笑着看热闹。
“婚前的身份呢?”赵祯反问。
“四品带刀侍卫,也不算低。”赵寒烟道,“毕竟年纪轻,还一表人才,可以用样貌弥补身份的不足。”
“噗!”赵祯还没听过那个女子这么厚脸皮的介绍自己未来夫婿,不怪他绷不住,实在是太难忍住笑了。
庞小婉也跟着笑起来,苗条的身子被逗得一颤一颤地,靠在赵祯的身边。
“我很认真的,你们还笑,”赵寒烟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再有此次受命去开封府,我也算协助包大人破了一桩朝堂大阴谋,算立功吧?”
庞小婉忙点头附和,感叹这肯定是立大功了。
赵祯料到赵寒烟的‘小阴谋’,笑问她:“你想怎么样?”
“求个奖赏,请圣上把他赏给我呗?”赵寒烟继续厚脸皮。
赵祯哈哈大笑起来。
“你啊,果然不愧是朕的好堂妹,不走寻常之路。人家女孩子成婚都是男方主动,你倒好,在你堂哥这厚脸皮。”
“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赵寒烟好脾气地对赵祯嘿嘿笑,顺便拍了几下马匹,夸赞赵祯英明神武,是绝无仅有的开明君主,连唐太宗李世民那都要靠边站。
赵祯被哄得高兴,最后耐不住赵寒烟和庞小婉合伙儿央求,开口道:“准了。”
“嘻嘻,好,那什么时候下旨?”赵寒烟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追问。
赵祯看她:“这种事总不能我们皇家主动,什么时候他白玉堂有胆量开口,什么时候下旨。”
赵寒烟同意。
赵祯补充:“而在此之前,你就留在宫内,不许以任何方式传消息给他,否则一切作废。别以为朕开玩笑,想求娶我们皇家郡主,就算容易,也不会太容易。”
赵寒烟惊讶地看赵祯,转而皱眉给庞小婉使眼色。庞小婉要开口劝,被赵祯冷言挡了回来。庞小婉没办法,只好对赵寒烟摇了摇头,笑声道歉表示这次她也不好用了。
“这是圣上对他的考验,定是怕他决心和胆量不够,委屈了你。”庞小婉各种措辞安慰赵寒烟,“毕竟俩人地位不同,他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将来你们婚后还是会有事儿的。女人这辈子,嫁人最重要不过,你堂哥就是关心你,才会如此。”
赵寒烟点头,“我明白堂哥的苦心。”
冬去春来,至入夏,繁花似锦。
赵寒烟用筷子加了一块鸽蛋饺放进嘴里,转即划掉最后一页食谱,合上了书。
她已经把手头上的食谱都做完了。
庞小婉被两个宫女搀扶进屋之后,看见桌上的鸽蛋饺,知道是赵寒烟又请她来尝菜,不及坐下,就忙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叹好吃。
赵寒烟看她大着的肚子,劝她小心一些。
“三弟给我来信了,说他和父亲在蜀州极好,还说那里的当地东西也很好吃,说不定你会喜欢。”
今春庞太师请辞,说要陪儿子去蜀州养病。赵寒烟本以为这是庞太师以退为进的借口,没想到他这次是真的执意辞官,最后还真带了庞言清去了蜀州。
赵祯念在庞太师有功,又是国丈,准了请辞之后,封了勋爵。今又封庞太师钦差,监管潼川一带的政务。
“父亲能改邪归正,我很高兴,他也高兴。”庞小婉拍拍肚子。
“真好啊。”赵寒烟笑叹。
庞小婉慢慢收敛笑容,“可就是你那边的人还没消息,好妹妹,你不会气馁了吧?”
“不会。”赵寒烟语气笃定道,“他不会让我等太久。”
“对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文武状元都出了,晚上圣上定会宴请这些考生,那我晚上跟你一起用饭。”庞小婉笑嘻嘻地对赵寒烟道,“我要点菜,想吃你上次做的烤鱼,要红的,红鲤鱼。”
“烤鱼?”赵寒烟愣了下,抬头看庞小婉,“为什么?”
“好看啊,红的好看。”庞小婉笑道,转即见赵寒烟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记住了,晚上给你做烤鱼。”赵寒烟淡笑道。
“寒烟,你真好。”庞小婉一把抱住赵寒烟,然后高高兴兴地去了。
傍晚的时候,赵寒烟做一条很肥的烤红鲤鱼给庞小婉,却没等到她人来。庞小婉打发宫女捎话说赵祯今天提前去了她那边,她自然要陪着赵祯,不会来她这边了。
赵寒烟就一个人拿着筷子,对着桌上那条巨大个的肥红鲤鱼看了半晌,闻尽了它所散发的香气,但半点胃口都没有。
因为仅仅‘烤鱼’两个字,就足够勾起她很多回忆,更何况是红鲤鱼。
赵寒烟心烦的时候,便不喜欢屋内留人,把宫女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后窗前发呆,听着夏夜里蛐蛐的叫声。
“我最爱吃烤红鲤鱼。”
赵寒烟想到白玉堂说这话的模样,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位姑娘,因何发呆。可是害了相思病?谁是你的梦中情郎?”
赵寒烟错愕,感觉自己神经错乱了,竟然听到白玉堂的声音在说不正经的话。眨眨眼,让自己精神一下,再望向窗外,赵寒烟吓得站起身,整个汗毛都竖起来。
窗外的梧桐树上挂着一只红衣鬼。
一阵阴风飞过,赵寒烟吓得闭上了眼睛,却感觉有温热的气息靠近自己的脸颊。
赵寒烟微微眯眼看,正瞧见白玉堂如玉熔铸般俊美容颜。赵寒烟喜极而泣,立刻抱住了他。
“我终于梦见你了!”
被抱住的人身子僵硬,本来的开心消散一半,很严肃地审视怀里的人,“什么叫‘终于’,莫非你很久没梦到我了?我可是天天梦见你的。”
赵寒烟一怔,含泪喊着白玉堂,笑道:“现在梦到了,也不晚。”
白玉堂用手揪了一下赵寒烟的脸。
“疼!”
“疼就对了。”
赵寒烟愣,灵活地动眼珠子打量白玉堂,“真人?”
“是不是真人,你摸一下就知道了。”白玉堂把赵寒烟冰凉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声,“听不到的话,你可以把手伸进衣服里去。”
“流氓。”赵寒烟红了脸,意识到自己没做梦,仰眸看着白玉堂,嘴角不可控制地漾着喜悦的笑容,“你怎么进宫的?怎么才来找我?你为何穿着一身红衣?”
“走着进宫,抱歉才来找你,这身红衣我也不想穿,迫不得已。”白玉堂一一耐心地回答赵寒烟的问题。
赵寒烟这才注意到这身红衣的特别,“这好像是——”
“不巧中了武状元,面圣之后,便奉旨顺便来看看你。不过这个圣旨下得可有意思了,遵旨的时候不能被人看见,要偷偷来。”白玉堂紧紧地抱住赵寒烟,颔首笑着解释道。
“顺便来看我?”赵寒烟故意瞪白玉堂。
“终于梦到我?”白玉堂也跟着反问。
“不计较这个了,吃饭没?”赵寒烟拉着白玉堂在桌边坐下。
白玉堂看到桌上有烤红鲤鱼,惊喜不已,“嗯,看得出你很想我。”
白玉堂说罢,就高兴地起筷,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便闭上了眼,这一口嚼了很长时间。
“为何吃那么慢?”
“这一年来,回忆了无数次它的味道,今天终于吃到了,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白玉堂张开眼,凝视赵寒烟的一双眼干净得若不染世尘,“你也是。”
“你变了。”赵寒烟托着下巴,端详白玉堂。
“哦?”
“变得越来越像会娶我那个人了。”赵寒烟红着脸笑道。
白玉堂怔住,随后也跟着笑,“不像,是,圣上已经准了你我的婚事。”
白玉堂起身亲自为赵寒烟斟酒,多谢她这段时间等候自己。赵寒烟则也多谢白玉堂会为她努力和坚持。
“我们是不是太客套了?”赵寒烟叹。
“是提前一步,已经开始相敬如宾。”白玉堂纠正道。
相敬如宾是形容夫妻之间,白玉堂意指他们已经像夫妻二人了。
赵寒烟脸红了个透,再接白玉堂的斟酒后,敬他。
我有菜,你有酒,且以情深共余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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