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费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刘宏这才把散落在四楼楼道口和旁边走廊地面上的纸张都捡拾完毕。根本就来不及进行过多的整理,急中生智的他,赶紧脱下了他的黑色上衣外套,铺展开放在了地板上,紧接着,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了,就眉毛胡子一把抓地把捡拾起来散乱的纸张都一股脑儿地放在了铺展开来的黑色上衣外套上。
再然后,刘宏就用黑色上衣把那散乱不堪的五只笔记本的纸张都裹卷了起来,放在手中提着,“噔噔噔”地下了楼去。好在刘宏从四楼的楼梯一直冲下去到了一楼,都没有碰到特务处的任何工作人员,这才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刘宏就大摇大摆着出了特务处办公楼的大厅,朝着正前方十几米开外的院子大门迈着矫健地步伐行去。
“站住,刘秘书,你这是要出去吗?”站在院子大门一侧门岗的衞门小队长刘凯,见到了从对面特务处办公楼大厅行色匆匆赶过来大门口的刘宏后,他和自己手下的四个门衞一下子就拦住了刘宏的去路,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问询。
原本刘宏还以为自己伪装了一下,把那散乱不堪的五只笔记本的内页用自己的黑色上衣外套包裹在内,以此来掩人耳目,在碰到什么人的话,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可是,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好,而被刘凯给拦住了。
此时,正值初冬时节,现在大概是上午的十点钟的样子,天气比较寒冷,脱去厚实上衣外套的刘宏,在特务处大门口被拦住了去路后,他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的功夫,突然发觉自己感觉到一阵寒流袭来,冻得他是瑟瑟发抖,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并“吖嗪”地打一个喷嚏。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他有些心虚,拿着裹卷起来黑色上衣外套的那一只手竟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而这一切,都被站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刘凯给看在了眼里。
“刘老弟,你说的很对啊,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出去办,还请刘老弟通融一下,不要为难我啊。”刘宏见到自己被负责检查进入人员和车辆的门衞小队长刘凯给拦住了去路后,心裏不免心惊胆寒了一番。毕竟,他也在特务处浸染这么多年了,什么样子的场面没有见识过。大概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就面色恢复如常了,当即陪着笑脸,笑嘻嘻地跟站在他面前的刘凯套起了近乎起来,微笑着说道。
“刘秘书,你有要紧的事情出去办,这个我可以理解。你人可以出去,但你手中提着的东西必须留下。不然那的话,你就当着我和我身边这些个手下兄弟的面,把你手中拿着的红色衣服包裹在裏面的东西打开,让我们都看一下。如果这面没有涉及特务处违禁的东西,我自然就对你和你手中提着的东西方形。”
“我这是在执行公务,还望刘秘书你能够谅解并积极的配合。你也知道,咱们的王处长刚刚上任才不久,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到目前为止,王处长还没有烧出一把火出来呢,我可不想让王处长烧的第一把火,就烧在我的身上。刘秘书,你认真仔细地想一想,你打算是怎么办,给兄弟们一个痛苦话。”刘凯见到了站在自己对面一副笑面虎模样的刘宏后,他却连正面都不带瞧一下的,而是抬头挺胸,做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用软中带硬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到这裏后,刘宏当即在心裏“咯噔”一声,眉头紧皱,暗自叫苦不迭起来:早知如此,我就不答应王处长办这件事情了。先是四楼差点泄露了机密,现在又被把守大门的门衞给拦住了。
在以前陆云天做特务处处长的时候,这门岗形同虚设,他们很少认真仔细地去检查进出的人员和车辆,平时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是这一次,他们为何在我身上变得如此眼镜起来了呢。我要是让他们检查黑色上衣外套裏面包裹着的五本笔记本散落的纸张,定然就无法对处长王锋保守住这个秘密了。
情急之下,刘宏突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在他看来,刘凯这个衞门小队长月薪只有五十块大洋,听说他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呱呱坠地的小孩嗷嗷待哺,一大家子人加起来有二三十口子之多,并且,几乎都要全靠他这五十块大洋的月薪拉维持他们这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定然是生活过得十分拮据,不如就塞给他几十块大洋通融一下。
“刘凯兄弟,你看这样可好,我今个儿出门身上只带了二十块大洋,你先拿着,你们做门衞的平时里风吹日晒的也挺辛苦的,就拿着跟兄弟们卖一些茶水吃。等我出去办完这一桩要紧的事情回来后,我再给你刘凯兄弟你五十块大洋,你看这样可否。只要你现在放我出去,这二十块大洋就是刘凯兄弟你的了。”刘宏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从一侧的裤兜里掏出了原本是用来出去为王锋办这趟差事的二十块大洋,为了能够不让刘凯他们这几个门衞检查自己手中提着的黑色上衣外套包裹着的东西,只得在这个时候把它们都拿了出来,放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里叮当作响地晃了晃二十块大洋,信誓旦旦地微笑着说道。
“刘宏兄,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要是早说我和兄弟们有大洋可拿,就不会拦住你的去路了。”刘凯伸出一只大手,从站在他对面的刘宏那一只手里把那二十块大洋都尽数拿了过去,转而脸颊上挂着欣喜的表情,客客气气地说道。
待刘凯把拿过去的那二十块大洋放进了他一侧的裤兜里后,先是顿了顿后,继而皮笑肉不笑地话锋一转,说道:“那很么,刘宏兄,你现在可以立刻马上出去了。不过呢,我还是那句话,你人可以出去,不让我们检查的话,东西必须留下来,由我和我身边的几个兄弟代替你来保管。等到你出去把事情办完了回来,我再还给你。总之,没有经过我检查的任何东西,都能够出了特务处这个院子的大门,不然的话,除非在我刘凯和我先兄弟你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你,你,刘,刘凯,你,你言而无信。刚才不是我们谈好了么。我现在给你二十块大洋,等我回来了再给你加五十块大洋,你放我出去。怎么拿了我的大洋,又要检查我手中提着的东西呢?”刘宏一听当即就急火攻心了,气得他怒不可遏地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起来,伸出空闲着的左手的食指,指着站在他身前的刘宏鼻子,大声质问道。
“刘宏兄,你别发这么大的火么。我刚才确实是说可以放你出去啊,你刚才在说要跟我和我兄弟们大洋时,内部也说得是让我们放你出去么。你又没有说不检查你那只手里提着的东西,你白给我和我兄弟们二十块大洋,我要是不收下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傻子么,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这个道理,想必刘宏兄你是知道的伐。”刘凯见到站在他对面的刘宏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而他却淡定自若地眨巴了两下充满无辜的眼神的双眸,耸了耸肩,并摊开了双手,平心静气地解释了一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