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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严凌风也捏起袖角,替她拭泪。
泪水将视线氤氲,两人视线皆是水雾朦胧的,隔着泪珠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模糊的轮廓。
他声音近乎乞求:“初雪,跟我回药铺,好吗?”
宋初雪哽咽着点点头,“我写封信和祖母交代一声。”
她转身欲要从地上捡起打翻的笔墨纸,被身后的人拉住:
“我来时已经见过她了,剩下的事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养病。”
说罢,低头犹豫了下,手掌落到她腕部,把人牵出去。
府内四下亮起灯笼,一路走出去没遇上旁的人,快要出府时,宋初雪看见祖母拄着拐杖,在远远的地方目送她。
她心脏突然缩成小小一团,眼角又渐渐弥生出泪意。
有阍人守在门后,见两人前来,赶忙把门打开,随后站到离门远远的地方,朝两人躬身施了一礼。
门前停了马车,严凌风解开拴在石狮上的绳索,转身问她:
“你会赶车吗?”
宋初雪微微点头。
“那你来赶车。”严凌风把绳索和马鞭交到她手里,神色疲倦,却仍是勉里冲她笑了一下:“到了叫醒我,太累了,我睡一会儿。”
“嗯。”宋初雪低头,余光见到他掀帘进了车厢,正要坐上车辕时,他重新露出个脑袋来,把一条棉巾递给她。
接过来,用棉巾把下半张脸蒙住,马鞭一响,马车迅速融入前方如墨浓稠的夜色里。
虽是夜里,药铺门前还坐着许多人,有的麻木,有的掩面啜泣。
马车在离药铺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下了,宋初雪望着前方的药铺门口,那里或站或坐挤了不少人,皆蒙着面巾。
放下马鞭,她转身掀开身后的帘子,悬挂在车前的灯笼光芒斜斜照进车厢内,昏黑的车厢立即亮起一角。
严凌风躺在车厢里睡得有些沉,光线将他脸颊分出半明半暗,宋初雪低着头,看见他浓黑睫毛下落下淡淡的乌影。
看来真是累极了,就连睡着,脸上也隐隐残留几分倦色。
犹豫了片晌,宋初雪还是轻轻推了他两下:“严大夫,我们到了。”
唤了他两声,睡梦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眼底弥布着红血丝。
严凌风慢慢爬起身,探头看了药铺一眼,手指指了指一条黑洞洞的宽阔巷,道:
“从那边拐进去。”
说完,撑开手掌掐了掐两边太阳穴,掀帘子坐到外面来。
宋初雪扯动缰绳,马匹慢慢转进了巷子。
借着昏黄灯笼光芒,严凌风指引她赶车进了后院,随后挑了一条窄窄的小径,到了一处木篱笆前。
篱笆圈了几间厢房出来,独立又成一个小小的院舍,严凌风推开篱笆门,把她带到最边上一间房门前,道:
“你先进去歇息,我给你拿新的被褥用具来。”
里面亮着灯盏,宋初雪进了房间等待,约莫一盏茶后,他抱着一床薄棉被褥进来,弯下腰,把床上旧的换下,铺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