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县令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郡君今天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
叶斐然说:“刚才我敲鼓了,你没听见?”
冼县令做梦都没想到,堂堂郡君竟击鼓鸣冤啊,他苦着脸说:“听、听见了……”
叶斐然说:“所以,我这是击鼓鸣冤,有冤情!”
冼县令就差没有跪下喊姑奶奶了,姑奶奶,你这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哪路神仙不开眼得罪了你?他说:“不、不知道郡君有何冤情?”
叶斐然微微一笑,说:“给我看个座,再弄醒地上这人,让我仔细跟你说清楚。”
冼县令:“……”
众人:“……”
冼县令给叶斐然安排了座椅,叶斐然舒舒服服坐下,又要了杯热茶,一边喝着茶,一边指着叶家人及叶天海、新里正等人说:“我要告这些人,趁着我去了京城的时候,强占了我的庄子,逼迫我的守寡娘亲改嫁。罪名很多,麻烦你给我一一罗列出来!”
她不熟悉本朝律例,索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县令自己。
反正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堂堂三品郡君,碾压个七品芝麻官,还不跟玩儿似的!
冼县令一阵头大,看到叶斐然又坐下开始喝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得他心惊胆战。
原以为欺负了一家草头百姓没什么,现在想来,手里那一笔一百两银子有点儿烫手。一时之间,冼县令还没想起牢房里的两个人,要不然的话,搞不好尿裤子。
叶斐然见冼县令老半天不说话,抬眸:“审案子啊!朝廷发俸禄给你,不干活的吗?”
西江镇的百姓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跟县太爷说话的,大开眼界之余,又感觉十分解气。
实在是这冼县令来了之后,就没干几件人事儿。
冼县令苦着脸,开始审案:“堂下所跪何人?谁是原告?”
叶斐然说:“我就是原告了,你没长耳朵吗?刚才我说了那么一串,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真是的,这样的耳朵,当初乡试怎么考的?殿试怎么考的?皇上和大学士在上头主持殿试念考题,你也说听不清楚吗?”
连珠炮似的,打得冼县令几乎吐血,说:“都、都听到了。那谁是被告?”
叶斐然线指指了指堂下的叶家人:“他们啊!”
外面围观的人看到这衣着光鲜的是原告,那群被揍得惨兮兮的反而是被告,又炸了。
周氏最会带风向了,眼珠子一转,大喊:“朝廷命妇仗势欺人啦!我们好惨啊!!”
她和张氏两个,一起哭起来,样子好不凄惨。
果然,有些人节奏就被带歪了。
“怎么回事?朝廷命妇欺负人吗?”
“穿那么光鲜,心却是黑的?”
“不对啊,这女的我认识。是同和堂老张的徒弟,人很敞亮的。不会平白无故的欺负平头百姓吧?”
“你们耳朵是不是都跟那谁一样不好使啊?没听她说吗?这些人逼她守寡老娘改嫁!”
“那为什么不带她守寡老娘出来作证?”
“你问我,我问谁?”(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