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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看着陈思慎,满眼狐疑。但他毕竟比陈思慎软弱,陈思慎坚定地盯了他片刻,陈父就低下头去,缓缓点了点头。
陈老爷子感染了风寒,正在家里休养。陈父提着一些温补药,就去看望老父亲了。
一进门,陈老爷子脸色就臭臭的,陈父自知理亏,硬着头皮关切道:“老爷子,听说您最近身上不太爽利,来看看你。这些滋补药材,都是上等货,请您收下。”
陈老爷子说:“嗯,你放下吧。”
连接都懒得接,陈父就很尴尬,把药材放在陈老爷子面前的桌子上,说:“老爷子。儿子……儿子跟您认错来了!”
“扑通”一下,在地上跪下了。
陈老爷子倒不惊讶,只是略略抬了眼皮:“认错?你倒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陈父看着地面说:“儿子不该不听您老人家教诲,和那些官员走太近。乃至……乃至被他们所连累,关了牢房,差点连累我们陈家的生意带来灭顶之灾!”
他满脸痛悔之色,很是诚恳。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不止一次的劝你,你怎么说的?现在踢到铁板了,知道错了吧?”
陈父说:“儿子甘愿承受后果!但慎儿确实是被儿子连累的,和他没关系。后天进祠堂……让儿子一个人领罚吧!”
手里正在把玩两个着的铁胆停住了,陈老爷子看着他说:“你这是要保住慎儿么?”
陈父脸色一白,咬紧牙关说:“慎儿才回来多久!他怎么懂那些京城的弯弯绕绕!那天确实是他碰巧陪着儿子到东大街上去,才撞上了王爷的!”
深深凝望儿子,眼底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都这个时候了,显然已经得罪了摄政王。可是陈父想的还只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儿子,从而接过陈家的家产!
他的脑子里就没有想过,怎么带着陈家脱干净官非,然后化险为夷么?
耳边不由得响起陈思静早前的说话:“爷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家族的垮台,定然从内部乱起。从来没有亏本的生意,只有站错的队伍。现在京城上下都把陈家看作和常大人一伙了,要摘出来的话,说得好听,甚至推替罪羊,都是没用的。只有用时间和实践去证明,我们是实心实意做生意的,对朝堂乱象,毫无兴趣,低调存活,才有一线生机。竹子要迎风而起之前,必往泥土里伸出数米长的竹根,才有春笋破土而出,百尺竿头。墙头草能够长得很快,但飒风一来,墙倒了,草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一个小姑娘尚有如此胆识,而自己儿子,却兀自执迷不悔!
陈老爷子失望透顶!
只是,跪在地上做小伏低,低着头的陈父,看不到陈老爷子的失望。
陈老爷子说:“行吧。既然你愿意,那么开祠堂的时候,就委屈你了。希望……希望慎儿能够体会到你的一番苦心吧!”
没有听出陈老爷子语气里的提醒,陈父请求得允,一阵欢喜,一叠连声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谢谢爹您对我的一番成全!”
陈老爷子挥挥手,没有心情跟这蠢货儿子多言语,“你下去吧!我累了!”
陈父走出门,听见屋子里传出来渐渐猛烈的咳嗽声,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