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后,张院判便是冷冷一笑,怨愤地道:“老臣为了陛下殚精竭虑,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老臣连自己的独子都保不住!!!”
杜执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问题会出在这里,但这又的确在情理之中,是他自己失算了。
“张一郎犯的是叛国罪。”杜执冷冷地道,“先帝当时要杀他,乃是律法所定。莫要说朕救不了他,就算救得了,朕也不会救。”
张院判睚眦欲裂,愤怒地低吼道:“一郎是老臣的独子!!老臣为了陛下您,曾经差点连命都没了!!难道陛下就不能念着老臣这份忠心给一郎一条生路吗?”
沈言听不下去了,蹙眉道:“一码归一码!陛下在跟你谈国法,你非要跟陛下扯恩情!”
“法理不外乎人情啊!”张院判含泪道。
“法不容情!”沈言似笑非笑道,“更何况,你家独苗当初帮突厥人开城门,害得京城多少无辜百姓被屠,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似这种人渣废物,陛下当初求情留他一具全尸已经算是看你面子了,你还想保他的性命?呵,你让那些痛失所爱的家庭上哪讨要公道去?”
张院判双目含泪,头发已经花白,看着格外可怜,颤声道:“一郎也是一时糊涂……”
“他再糊涂也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沈言冷着脸揶揄道,“整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一点本事都没有,却一天天的幻想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呵,结果呢?就和突厥勾结,帮着敌军进了京城——他这下子可真是人尽皆知了,不过不是扬名立万,而是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