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私人行动,两人也没有座军区的专机,而是乘坐的民机。到了那边,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个人在街边的小饭店碰头,点了几个小菜,两碗米线,几瓶啤酒,悄无声息的吃着饭。正吃着饭呢,隔壁桌子来了四个客人,都是青壮年男子,穿着衬衣和T恤,西裤皮鞋,腋下夹着皮包,眼神中的锐气被刻意隐藏起来,但袁朗和楚凌风是什么人,当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不妙,肌肉暗暗紧绷起来,同时悄悄将筷子折断拿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又有四个客人走了进来,也都是年轻彪悍的男子,领头一人四十余岁,干练瘦长,胳膊上搭着一件夹克衫,看到袁朗的背影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小饭店里的气氛非常微妙,表面上似乎非常安详平和,但是底下已经是惊涛骇浪,几个精明的客人付了帐匆匆离开,老板娘也躲到了柜台后面。“袁朗!”领头中年人大喊一声。袁朗动也没动,中年人快步走到他跟前,拉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说:“袁朗,还记得我不,我是老潘啊,咱们是战友。”袁朗扭头一看,也笑了:“潘振东,七连的,对吧?”“好记性,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现在干啥呢?”潘振东很热情的问道,右手上依然搭着那件夹克衫,很不经意的冲着两人。“和朋友做点小买卖,你呢?我记得你好像提干了?”袁朗也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啥提干啊,部队没油水,我早就转业了,现在做点玉石买卖,你要是想贩玉石翡翠啥的,找我就行。”袁朗淡淡的笑了:“潘振东,你不是做玉石买卖的,我们也不是你要找的人,把枪撤了吧,被那家伙指着,怪渗到慌。”话音刚落,四下里哗啦啦一阵响,七把手枪同时举起,瞄准了袁朗和楚凌风的脑袋。被七把手枪指着头,楚凌风继续低头吃米线,没事人一般,袁朗面色不改,风轻云淡的说:“老潘,别紧张,有个朋友在这边被绑了,我们是来救人的。”老潘笑了笑,说:“麻烦你俩把手放在桌子上,千万别乱动,这几个伙计神经都比较过敏,万一手抖了就不好了。”袁朗慢慢把双手放到了桌子上,楚凌风也捞完了最后一根米线,两手平摆在桌子上,老潘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手下过来搜他们的身,这俩伙计明显是经常干这个活,搜的非常细致,任何可能隐藏武器的地方都没放过,但是依然一无所获,除了钱包、手机、钥匙之外,并无任何违禁物品。老潘拿出楚凌风钱包里的身份证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对手下们说:“放下枪吧。”七个同伴放低了枪口,但是手枪击锤依然张开着,紧张气氛并未消退多少,老潘说:“老袁,别见怪,我现在在缉毒大队工作,就抓这个,幸亏你俩不是毒贩子,要不然咱们老战友见面可就尴尬了。”袁朗说:“幸亏你们是警察,要不然才是真尴尬。”老潘笑道:“这话说的,老袁,多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那么阴损……”话音未落,坐在老潘右侧的楚凌风突然出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潘藏在夹克衫下面的手枪已经落到他的手里,并且枪口直顶着老潘的太阳穴。四下里又是哗啦一阵响,刚放下的手枪又都举起来瞄准楚凌风,警察们眼神冷静而凶狠,气势绝非内地那些同行可以比拟的。边境线上的这些缉毒警察,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硬汉子,楚凌风也不想过分撩拨他们紧张的神经,手指一转,倒转枪口,把枪柄递给老潘,说:“下次拿稳一些。”老潘接了枪,盯着楚凌风看了几秒钟,然后问道:“你也是当兵的?”楚凌风不置可否的笑笑而已。袁朗说:“老潘,让你的人撤了吧,有话和你说。”老潘把枪保险关了,放进皮包里,对手下们说:“你们先撤吧。”七个人点点头各自散开了,但并不离去,而是闲坐在饭店里。袁朗对着老潘说道:“老潘,你知不知道金家潘这个家伙?”老潘点了点头,说道:“有点印象,这个家伙在当地有一个小修理铺,手艺还不错,但可惜是个烂赌鬼。”楚凌风点了点头,对着老潘问道:“你有金家潘那个家伙的手机号么?”老潘找了找,打了一个电话,递给了楚凌风,说道:“只有座机号,就是这个号码。”可是电话并没有接通,听筒里面传来了一个留言声:“主人不在家,有事您说话,等我回来。”楚凌风看着老潘,问道:“这个就是金家潘的声音么?”老潘听了听,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家伙。”楚凌风看着袁朗,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声音不是打电话那人的声音。”老潘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皱着眉头说:“这样吧,你们去刑警队报案,让警察来查这个案子,边境地区鱼龙混杂,很不安全,你们两个外乡人查不出什么结果的。”楚凌风和袁朗对视了一眼,觉得老潘的话有些道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这种复杂地区必须依靠当地强力机关才能成事,光凭好勇斗狠无济于事。但是事情总有两面性,把皇甫森的生命完全交给这些警察,他俩也不放心。“老潘,谢谢你,这事儿我们还是想自己查。”袁朗说。“好吧,有什么困难打我电话。”老潘写了个号码递过去,袁朗接了,众人出了门,袁朗又问老潘:“你给我交个底,这种案子容易破么?”“没啥难度。”老潘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人还在境内的话,不是什么大案子,这边搞绑票的不多,都不是专业的,所以破起来容易,但是如果牵扯到境外犯罪分子,难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