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有了底,和老潘告辞之后,回到旅社,各自换了身衣服出去,袁朗穿着脏兮兮的T恤衫,质地粗劣的西裤,塑料拖鞋,头发乱蓬蓬的满是油垢,楚凌风穿着皮凉鞋,墨镜草帽花衬衫打扮,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当地人一般。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袁朗看到路边停着几辆摩托车,便对楚凌风使了个眼色,让他站在一边把风,自己上去动作利落的偷了一辆当地很常见的摩托车,载着楚凌风一溜烟跑了。袁朗中午路过的时候,就发现旅社附近有一家摩托车修理铺,应该就是金家潘经营的,两人骑着摩托车来到修理铺门口,下车喊道:“老板,修车!”修车铺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手油污,趿拉着拖鞋,瞄了两人一眼,问道:“车哪里坏的?”“抖得厉害,你给看看吧。”袁朗说着,眼睛往铺子里瞄去,正看见后院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少年蹲下检查摩托车,楚凌风掏出一盒红河叼上,又给少年抛了一根,随口问道:“金家潘呢?”“出去好几天了。”少年漫不经心的答道。“哦,他还欠我五百块钱呢。”楚凌风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走,少年喝止他:“干什么?”“没事,看看。”楚凌风继续往里走,忽然从窗口发现屋里人影一闪,他疾步上前破门而入,那人也动作麻利的从另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楚凌风拔腿就追,那人把塑料拖鞋一甩,撒丫子就跑,速度堪比短跑运动员,但是跑出去三十米之后,还是被楚凌风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金家潘,你跑什么?”楚凌风掐住那人的脖子,扫脸就是两个大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忙不迭的喊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把人押回修车铺,那个少年已经被袁朗绑在椅子上了,修车铺门面的卷帘门也拉了下来,楚凌风把金家潘丢在地上,信手抄起一把榔头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答错一道题,我就把你一只手指头砸成烂泥。”金家潘吓坏了,连声嚷道:“别砸,我说!”但楚凌风还是把他的手按到了铁砧子上,扬起榔头问道:“皇甫森在哪里?”“在他们手里!”金家潘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是谁?”楚凌风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一对姓楚的兄弟,在缅国有一个赌石场,皇甫森被他们扣下来了。”金家潘颤抖着说道。楚凌风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怎么回来了?”金家潘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偷偷跑回来的,才想报警,你们就来了。”楚凌风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但是猛然又转了回来,一榔头就砸在了金家潘的小拇指上,将他的小拇指砸成了一滩肉泥,金家潘痛的险些晕过去。楚凌风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去的,你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身上一个零件都没少就跑回来了,你当我傻啊?”“我的手啊...”金家潘足足过了两分钟才回过味来,抱着手惨呼道,楚凌风一脚踢在他心口窝,又把他的右手拽过来搁在铁砧子上,挥着榔头说:“这回砸你食指,可惜这双巧手了哦,以后再也没法修车了。”“千万别砸,我都说,是我不好,是我把皇甫森骗过去的,我还给楚家兄弟说,皇甫森家里有钱,扣下他能捞一笔赎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皇甫兄弟哇!”金家潘声泪俱下,一塌糊涂。那边袁朗已经完成了搜查,从金家潘放在抽屉深处的腰包里翻出一张农行卡,卡号正是提供给嵇黎黎的号码。袁朗拿着银行卡冲楚凌风晃了晃,这边楚凌风再次挥动了榔头,又是一声惨嚎,金家潘呲牙咧嘴,疼的说不出话来,一边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更是吓得裤子都湿了。“妈的,还不老实,绑匪就是你!”楚凌风接过袁朗扔过来的银行卡,拍在了金家潘面前。罪证确凿,金家潘再也不敢狡辩了,只好承认:“是我见财起意,把皇甫森给坑了,骗他说那边还有成色更好的翡翠,毕竟缅国那边确实是高品质翡翠出产的地方,皇甫森也没有怀疑,到地方楚家兄弟就把人就绑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欠了他们五十万的赌债,现在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上,我是被逼的啊。”楚凌风冷笑:“还不老实,是不是要我把你手指头全废了才说实话?你丫的就是绑匪!就是首脑!说!皇甫森人在哪里?”说着再次扬起了血淋淋的榔头。“大佬啊,饶了我吧,我确实是帮他们办事的,负责查看赎金到账情况,卡虽然在我手里,但我根本没胆子动用一分钱,我就是个跑腿的罢了。”“那好,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说赎金到了,让他们放人!”金家潘面露难色,但是在楚凌风的恐吓下,还是哭丧着脸拿起了电话,刚要拨号,楚凌风按住电话插簧说:“不要乱说话,后果你懂的。”金家潘点点头,打通了电话,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钱到了,十亿华夏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狂笑和刺耳的口哨声,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老史,听你声音咋有点不开心啊?“这个声音,和勒索电话里的完全一致。金家潘支吾道:“没事,虎哥,我就是有点感冒,钱到了,赶紧把人放了吧。”电话里说:“老金,这是只肥羊,再榨榨还有油水,咱们不是说好了么。”金家潘都快哭了,捧着电话说:“十个亿华夏币不少了,把他们逼急了也不好,放人吧。”那边才沉默了十几秒钟,大概是在找人接电话,片刻之后换了一个大嗓门粗犷的声音吼道:“靠!金家潘,你搞什么花样,把钱带过来再说!”金家潘急呼道:“天哥,你听我说……”可是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