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春节,父亲就同母亲到法院离了婚。
虽然我已是读高三的学生,但还是经不起这恶心的打击。
按理,现在的我,说不上老大不小。
但起码也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家风折腾,或者叫做世风日下的惯例。
可是,当我看见父亲几乎是被风吹进家的飘忽身子时。
经不住对一种“和”的信仰,产生极大不信任。
还是——掉下了泪。
父亲的身体历来很差,常常身着一套劳动布蓝衣裳。
又窄又小的脸,仿佛是一名不满周岁婴儿的脸。
脸上,多了无数的疤痕和麻眼,让人总找不到形容的参照物。
总之,他是瘦小得令人叹息的那种男人,不,半个男人,有人曾经这样说过。
我母亲,小父亲近十二岁。
那时的农村婚姻,十八岁就可以不办结婚证而生孩子。
我就是其中的产物,城市人也好不那里,多有早婚不认账的家伙。
听旁人说,我母亲很漂亮。
当年要嫁给我父亲,纯属因为父亲在是公务员,一名做文书的公务员。
后来,我有了些记忆。
就知道自己一家人,其实一直都是生活在乡下,并未住过一天政府房子。
也许,小地方政府,与大城市政府的差别,主要体现在这个点上。
父亲很正直,好像说公务员正直,我自己都要红一次脸一样。
但这对于他儿子来说,必须这样写。
好像很少有儿子说自己父亲不正的,除非此人邪门。
六年前,也就是我刚考上县初中那年。
父亲就和母亲每次见面都要吵架,甚至打架。
我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直到快过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