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骂了一阵,才发现只有我们这些学生在听。
忙叫我去催摄影师,叫他务必在天亮前将相片冲印出来,我领命就走。
来到照相馆敲门,摄影师边开门骂。
你们这些派出所的也是气死人,一晚上要查十遍才过瘾,我交了暂住费、治安费、保护费、建设费、计划生育人口费、平安保证金,还要交什么?
摄影师的门是上了横铁杆锁的,自己在里边像背口诀一样。
背了几分钟都还扯不下横铁杆子来,门打不开,就乱撞,直把几块门板扯烂了。
伸出头来还是气冲冲地吼,说嘛!还要交什么费?不要我活吗?
我见他只穿一条内裤,忍不住说。
我来收摄影费。
天黑他看不清我,就去拉亮电灯,见我是学生。
才咽了气说,晚上来了三次收费的人,气死我了,觉都睡不好。
我把书记的要求传了出来,又补了一句。
必须快点冲印,钱少不了一分,搞不好书记还会多给你一点。
摄影师点了点头说一定,一定在天亮前办好。
由于是夏天,老王的尸体不能停放久了。
所以,学校组织了在校全体老师和我们一班学生,在第二天早晨举行告别仪式。
在医院拍的照片盖了老王的一身,两百多名前来告别的人中,有老师、学生,教育局的领导,宣传部的领导,政府官员和一些医院里的人。
火化车在灵堂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