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夫人是个出手阔绰的女人,在国外掌控者好几所着名码头的营运生意,亦有自己的珠宝、服装品牌、高端生产销售链,各国名流参与此次晚宴,无不希望因此和她搭上线,分一杯羹。
吉先生携着太太向大家致了感谢之词,并说自己临时打算在中国再留一年,因为他和奎因太太另有生意合作。
吉太太惊讶的样子表面她之前并不知情。本是告别晚宴,他们已打算月余后回但现在因为奎因的到来和自己丈夫突发的兴致,变得一团糟。
可怜的吉太太用僵硬的小手举起了那杯满满当当的法国拉菲,真是令人心疼啊。
男人们纷纷想着。
但是如果连自己的丈夫也不捧自己的场,大概哪个女人都会因此深受打击吧。
吉太太拉着阿润跳了很多场舞,阿润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就不必难过了吧。”阿润突然低颈,对着吉太太左耳开口:“跟我跳舞,请专心一些。”
吉太太眼中的泪意还来不及收去,却很诧异阿润突然的冒犯。
说自己和先生不是爱情,这不是太无礼了吗?
即使她从秘书爬到先生床上,也确实是为了更优渥的生活。
可是爱情这两个字的遮羞布,怎么可以就这样撕开了呢?
还是被阿润这样温柔又知趣的人。
阿润没有表情地用拇指揩掉了吉太太的眼泪,轻轻垂头,温柔地看着她:“奉献华丽的演技,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您真正该做的。”
在这样挫败的夜色中,吉太太莫名地动心了。
之前想把阿润送给吉先生,作为自己固宠手段的吉太太,突然觉得羞愧。
为什么要拿阿润和奎因比。
奎因那种没有心肝的狠毒女人,根本连阿润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她明明也是依附于自己过世前夫的财富而活,凭什么做出天生高贵自由的姿态?而那个前男友,也分明是被她亲手送进了地狱。
居然还恬不知耻作出悲伤忧郁之态。
而奎因和司徒斐在不远处的舞池中亦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楚,阿润只看得到翻飞的裙摆和奎因的雪背,以及奎因不时露出的笑。司徒斐是个口蜜腹剑的人,或许奎因真的被他迷住了。
随着酒色的迷人和光影交晃中的舞步,宴会的气氛到达了最酣。指针划动到九的一瞬间,吉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开了阿润,匆匆离开了舞池,回到了吉先生身边。
之后二人步入到了宴厅后的紧急电梯中。
又过了少许时间,奎因自己也带着司徒斐和一众手下缓缓离开宴会现场。司徒斐走到电梯间时,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
阿润握紧了手。
从线人处接到的消息,看来不假。
吉先生似乎要借这次晚宴,和奎因做一笔地下交易。
而交易的对象,正是……海洛因。
吉先生的几名保镖守在那部电梯旁,目光逡巡着四周。
阿润不可能搭乘那部电梯。
但是他们交易的地方,一定是只有这部电梯才能到达的地方。
阿润走出宴会大厅外,进入几部客梯,发现到达的范围在地下二层和三十层之间。
那么,一般客人无法到达的地方,要么是顶层,要么是地下三层。
阿润拿了块小蛋糕塞进口中,状似无意地问了问服务生,顶层是客房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说顶层是企业内部办公区。
“唔,我一会儿要取车,地下三层是吧?”阿润装作喝醉迷糊的样子。
侍应生笑了:“我们只有地下两层。而且车库是在地下一层,地下二层是仓库。”
阿润觉得这样大概问不出来,就摇摇晃晃走到保镖守着的电梯前,迷糊着双眼试图摁下下行键。
保镖并没有制止。
阿润愣了。
他们守在电梯前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闲杂人等进入?
阿润走进电梯中,想了想,灵机一动。
如果不是阻止闲杂人等进入,那一定是吉先生等人回来时需要保镖接引。
他们去的楼层只能下,不能上。
应该如此。
阿润犹豫了一会儿,不可能长期不摁下楼层,外面的保镖会起疑。
但是阿润只有一次机会。
司徒斐当时在电梯间里,说了什么?
他的口型似乎是……好冷……
哪里是让他看一眼数字就知道是很冷的地方呢?
阿润作出推理,想起了十层和十一层之间夹层的空中花园。
那里一直作为这栋建筑的特色乃至S市的特色而被宣扬着,只是因为它和主楼之间是隔开的,没有任何支撑,看起来像是空中突然生出的花园。
可自从素西酒店投入运营以来,这裏似乎并未作为功能区使用。
阿润看了看电梯面板上数字,并不存在夹层。
阿润赌了一把,摁了11层和1层。
如果只摁11层,电梯外的保镖大概会立刻警醒。
走下电梯,11层外连接的是一段幽深的长廊。这裏大概正是空中长廊。
阿润脚步极轻地朝着长廊深处走去,不知过了多久,依照经验,应也有三四分钟了,才仿佛走到尽头,不是想象中花园的入口,反碰到一扇极高的门。
摸了摸,似乎上有繁复的金属雕花,门壁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特有的气味。
门外就是空中花园。
阿润不知为何,有些肯定。
了门被锁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