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p>
“是我，沈昼！”</p>
她很是欣喜。</p>
沈昼语气平平：“嗯。”</p>
陆听音：“你睡了吗？”</p>
“你说呢。”</p>
她被噎住：“……额。”</p>
沈昼按下打火机，眼底闪着微渺火光，“什么事？”</p>
陆听音：“你等我一分钟。”</p>
他没吭声。</p>
相对无言的两头。</p>
陆听音盯着面前的闹钟，呼吸和心跳仿佛也跟着秒针一起，走走停停。</p>
直到某个时间节点，她出声：</p>
“10——”</p>
“9——”</p>
“8——”</p>
沈昼皱眉，没打断，顿住等她。</p>
“——3。”</p>
“——2。”</p>
“——1。”</p>
“生日快乐，沈昼。”</p>
她雀跃着，嗓音里，呼吸里，电流里，都是她明媚大方的笑，“当不了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那我就当最后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吧。”</p>
打火机亮着的微光，被风吹灭。</p>
他按着的动作却迟迟未动，像是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p>
……</p>
远远地就看到家门外站了个人。</p>
叶桑桑揉了揉眼，揪紧身上外套给他开门，声音怯怯：“哥哥，你回来了。”</p>
沈昼无视她，侧身而过，进了家门。</p>
进房后，他准备洗漱，把口袋里的东西一并掏了出来。</p>
打火机，烟，一个纸团，还有一只丑了吧唧的绿毛龟。</p>
他没什么表情，伸手要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手却停在空中。</p>
过几秒。</p>
他打开床头柜抽屉，把所有东西都扔了进去。</p>
-</p>
一夜过去，沈昼早上在校门值完勤回教室。</p>
第一排靠窗双人位空荡。</p>
他没在意，绕身去了洗手间。</p>
洗手间里两个蹲坑门关着，联排的两个人在里面隔墙对话，声音很响。</p>
“今天怎么你一个人来上学，陆听音呢？”</p>
“发烧了，在医院躺着。”</p>
“怎么平白无故就发烧了？”</p>
“鬼知道，”林周逸冷哼，“昨晚估计脑子进水了。”</p>
“昨晚？昨晚她干嘛了？”</p>
“给人庆祝生日去了。”</p>
“谁生日？”</p>
“一个傻逼。”</p>
林周逸穿好裤子冲水，“你拉好没？”</p>
陈超连忙：“好了好了。”</p>
门推开，林周逸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他叫住他，语气很不客气：“喂——”</p>
沈昼没动作。</p>
林周逸：“沈昼。”</p>
他转过来，下巴微抬，睥睨人的傲慢冷峻。</p>
林周逸不爽：“昨晚你带她干嘛去了，怎么一个晚上她就生病了？”</p>
沈昼懒得理他。</p>
周六的事让他对沈昼才多了的一丝好感，在此刻顿消。林周逸咽不下这口气，上前拽过沈昼的肩，“我在和你说话，你没长耳朵是吧？”</p>
沈昼脸一沉：“松手。”</p>
林周逸：“你说，昨晚儿干嘛去了。”</p>
沈昼嘴角轻扯，“关你屁事。”</p>
林周逸立即怒了，伸手就想揍他：“草——”</p>
手在半空被陈超截住。</p>
陈超劝和：“别别别，别打架，这还在学校呐大哥。”</p>
沈昼理了理被他扯皱的衣服，随后抬眸，漆黑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声线平而淡：“要打架可以，出了学校随便。”</p>
甩了他们一个背影。</p>
陈超惊叹：“这是学霸该说的话吗？”</p>
林周逸黑着脸。</p>
陈超：“我怎么觉得他像个校霸？”</p>
林周逸不爽到极点，嗓子眼都冒火：“要不是你拦着我，我能把他打的叫我爸爸。”</p>
……</p>
陆听音打完吊针回家，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对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放下。</p>
隔几分钟就重复这个动作。</p>
“啊啊啊啊啊啊啊——”</p>
她没忍住，给沈昼发消息。</p>
【你在干嘛？】</p>
发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这个点他肯定是在上课。</p>
过了一会儿，她又打字。</p>
【我没来上课，你都不问一下原因吗？】</p>
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怕他看了烦。</p>
等了七八分钟，也没等到他回复。陆听音叹了口气，收起手机下楼吃饭去了。</p>
……</p>
午休铃响，轮到沈昼执勤，他要挨个教室去看班级的午休秩序。</p>
一栋教学楼巡查完，众人散，各自回班。</p>
沈昼站在天台，懒散靠墙站着，拿出手机浏览网页，看到她发过来的两条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p>
他把手机屏幕按灭，揣回兜里。</p>
不知过了多久，又拿出手机，打字回复。</p>
【嗯。】</p>
※※※※※※※※※※※※※※※※※※※※</p>
嗯就是——知道你没来上课的原因。</p>
不止嘴巴没冲会员，手也没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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