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木一排排地过了,她盯着每一棵从眼前过去的树,那是树,她只知道这个概念,连名字也叫不出来。隔着车窗,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有的是一个女人,陌生的面孔,她不认识。她心中一阵悸动。
"停车,停车,让我下去!"她拍这车窗,叫出来。慕北以为出了什么事,猛地刹车,他还未回头,名悦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她如一支离了弦的箭,什么也阻挡不了。两边的车来来往往,飞快地飙着。慕北的心一阵发冷,心跳得厉害,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赶不上她,她太快了。一辆大卡车狂飙而来,他看到司机地脸庞在渗着汗,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刺痛了他的眼,喇叭声冲击着他的耳膜,那么强烈,为什么她听不见?他的心开始。
"名悦!让开!"他大吼,眼睛因为紧张成了血红的颜色。名悦似乎丢失了魂魄。她的一双眼睛只是不停的寻找刚才的身影,她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身影向她扑来,一扑,一拉,她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跌在柏油路上,身体的疼痛使她清醒了,她抬起头,周围很多人围上来,眼中尽是同情的目光,她怎么了吗?
"姑娘,注意来往车辆,你点被车撞死。"一位大妈扶起她,帮她理了理衣裳,和蔼地说。
"大妈,我……"名悦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是个好人,多谢谢人家。"另一位阿姨说。
名悦透过人群,看到了慕北,他刚刚从地上站起,脸上有几处擦伤。她走过去,有些内疚,伸手去触他的伤口,这辈子他都没有受过什么伤吧。"痛不痛?"她问。
慕北不说话,狠狠拍开了她的手。名悦退了几步,茫然地看着他。"走开,不用你管。"他冷冷地说。名悦犹豫着,停在原地,他的头发被汗水沾湿了,脸上还在淌着汗。"我去买药。"她轻声说。
"不用,不需要。"慕北沉声说。名悦没听,她已经抬脚跨了出去。
他说了一句什么,狠狠地将她扯了回来。名悦没有反应过来,撞在他的怀里,头被撞得生疼,他的手臂锁过来,勒在她的腰上,她几乎动弹不得。她闷哼了一声,吃痛地挣扎。他揽得越紧,不禁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干哑的嗓音带着磁性,似乎有些哽咽。
名悦想起刚刚她要追的人,现在再也找不到了,没有来由的火气也上来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拦着我做什么,我不要命,不是趁了你的意?"
慕北愕然,睁大眼睛看她,突然不说话了,眼中似乎有一丝痛楚,他紧拽着她的衣角,很久才松开,继续说:"别闹了,跟我回家,让人看笑话。"名悦咂咂嘴,并不说话,手臂上一阵凉意,微冷,她诧异地抬头,他猛地别过了脸,叫了一声,"上车。"他朝车子走去。
之后,名悦一遍遍地拨着钟承铭的号码,总是无人接听,她心中慌了,整日整日过不好。另外,那日不欢而散后,她和慕北陷入了冷战状态,人前还说几句话,其他时间都是无话可说的。可是,她并不在乎,仿佛也习惯了。
她想起那天看到钟承铭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动作亲昵,与姐姐一起时,也没有那么亲昵。她疑惑了,她愤怒了,她多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老大,你要不要进去?"马关腾将车子靠在华歆楼下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慕北坐在里面动也不动,也不让他将车开走。他才知道当老板当司机真不容易,怪不得那么多人不肯来,推着他来,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因为听说老大这几日脾气不太好,常有人被骂,他不想当炮灰。他只是期待老大的脚快点好,那样他就不用来受罪了。
脚踝骨摔碎,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老板大身上,可它确实发生了,还缝了好几针,真让人不可思议。
"走吧,何必进去。"慕北开口。
马关腾发动了车子,慕北却见一辆熟悉的车驶过来,他又让马关腾停下,自己下了车,慢慢走过去打招呼。"大伯,你也在这边?"
林培德见是他,对他说:"有点要事要谈。"他说着下了车,司机停车去了。慕北疑惑地上车,正扬在这边没有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