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果然是不过来了,她发信息说她还在外地。名悦有些失望,她突然想回宛中过节,但是按照旧俗,这是不对的,回门要等到大年初二以后。
可是,她又一向都不是什么拘于礼节的人。"哥,我们一起过年。"她索性对名远打电话,想到就做到,她一向是这样。
"你这不是胡闹吗?别人会怎么说啊!"名远唾了一口,语气却充满了无奈。
"就是想回去看看你,不可以吗?"名悦说。慕北已经折了回来,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感到有些冷冷的。
"怎么了?"他问,眯起一只眼睛。
名悦说:"没有什么,和我哥说几句话。"
"给我。"他轻轻从她的手中取走了手机,走到一边说着。名悦听不大清楚,隐约地似乎听见他说:"只要你方便,一起又何妨,过节也是图个热闹。"
名悦听着他的话,有种温和感,变得真是快啊,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不是回家吗?愣着做什么?"慕北已经打完电话了,立刻又恢复了不耐烦的语气,伸出手来拉她。她静静地任由他拉着,也不多挣扎了。他很快将她塞进了车子里。她并不说些什么,由着他去哪儿,反正最后还是回林宅。车子停的时候,她懒懒地睁开眼,发现并不是林宅,她胡疑地看他,他并不理会,自己下了车。她也只好跟着下来。
外面风大,名悦冷得打了个激灵,见慕北走在前面了,没有等她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跟上。"怕冷,就回车上。"他忽而偏了偏头,说。
他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让名悦很不满,她固执地说:"我不冷。"她这样倒显得有几分的可爱,慕北笑了笑,明明冷成那样了,还是那样固执。名悦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加快了步子与他并排走着,跟着他进了一家服装店,假装很认真地看着那些衣服。他由着她看,自己迈开步子走开了他的腿长,走得飞快,名悦本欲赶上去的,但她知道赶不上,索性就待在原地。她看到他在与服务员打交道,但很快那个服务员就不见了,他已经走回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又和往常一样了。
"先生,你要的颜色已经找到,这边刷卡。"服务员笑着迎面而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他买什么,她从来不过问,反正与她无关就是了。平时她那样针对他,不给他好脸色,他大概是厌恶透了她,话也少跟她说了,这样挺好,她巴不得他将她一脚踢开呢。她反应过来时,慕北已经刷卡回来了。他在她的面前站定,轻轻拿下她身上的那件风衣,尽管她嘴上说不冷,下车时,还是识相的将这风衣搭在了身上。现在他这个动作,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因为他也怕冷,要拿回自己的衣服。可是,他想做什么?她正想着,他已经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了一件呢格子的白色大衣。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跳跃着,帮她扣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扣子。衣服里面都是绒毛,很暖和。她看到服务员奇怪的眼光,脸色不自觉地泛了红,但只是一瞬间,可他恰恰没有放过着一瞬间。
"这样就不冷了。"她看到他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又盯着她瞧,她不知道他在瞧什么,但他眼中除了冷淡,竟然多了几分的欣喜。他揽着她往外走。她发现他选的衣服倒挺合适的,他竟然知道她的尺寸,还知道她的喜好,她喜欢白色,如雪一般的颜色,纯洁不带杂质。
他做得真好,果然是知己知彼,什么都弄得这么清楚了,也怪不得她在这场阴谋中节节败退了。幸而她知道是他的阴谋,不然,她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沉沦,他,真的太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