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想,都是可笑!
有什么问题吗?
她竟然问他有什么问题?他心中的怒气在无边的蔓延着。她说得好,说得真是好。还是以前的那一副模样,伶牙俐齿,句句戳着人的心窝子。“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等着那一天。”他确实是被她气住了,狠狠地摔开了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就死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他匆匆地下了楼。不敢再呆在这里,接下来,她会说什么呢?总之是不会有一句好话的。
他在车子里面坐了一下,想起在那次刹车失灵的时候,高速路上跳车,真是刺激。不过,他命那么大,竟然没有死掉。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死?若是,那个时候,这条命就结束了。今天的所有就会没有了吧。她会不会哭呢?
会不会?
他又想起,那天的剪彩礼仪上,她听了莫依澜的那一段话,那个痛苦的样子,似乎在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她的脸色青了,是那种绝望的青,她在不停地找着什么。可是,终于,她是没有找到,她见了他,只是一脸的厌恶,好像还打了他一个耳光,力度不大,可是他知道,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若是有,她肯定会将他撕碎了,其实,他也想过,很多时候都在想。
没有像过去那般,有那么多的争执,因为,她已经受不住痛,晕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即使晕倒了,还是不忘记皱着眉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忘记了,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没有来得及想。他连自己做了什么,也记得不清了。只是,当他将她弄到医院里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活着。满身都是汗,并且还在不可抑制地往外面流着,一直流着……医生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他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一不小心见到。
医生又问,那你为什么会这样着急。
他说,我没有着急,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死。我希望她死了。
医生没有再问什么了,终于没有再问了,不然他该怎么回答?
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原以为,她是受不了莫依澜说出的事情,才会……可是,不是吧。肯定不是。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恨意,在她的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不择手段,坑害她姐姐坐牢的大恶人,应该被雷劈的。所以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只是,阴差阳错地,他见过她四次,法庭那次,他远远的看见了她,她和那对父子走在一起,尽管着急,但是很和谐。第二次,是在某个餐馆,她在跟陈亦莘约会。第三次,是昨天,莫依澜拖着他来,说是有一家新的婚纱店。再而,就是今天,他看到她的一张脸,因为辣,而变得通红。她在洗手间里,不停地咳嗽的时候,他就在转弯的地方,看不见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从前,她似乎一激动就会咳嗽,咳起来没完没了。
他伏在方向盘上,突然又想起,好像见过的又不止是四次,至少,他在梦里见过好多次。见过她哭,见过她笑。可是,每一次他都很清醒,清醒地知道,那只是一场梦。所以即使他很想说一句话,却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就像今天,如果她回答他,我是因为在乎,不想看到你和别人结婚……他一定会对她说,我们复婚吧。
可是,她没有给他机会,他只是自作多情了,所以,他没有勇气,只是逃开了。这一次逃开的竟然是他,他没有想到。
他以为她会很快地下来,可是没有。又或者,她是不想见到他,所以从另外的一个他不知道的出口,走了。
他在那里好久,没想过要开车走,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似乎,已经准备下班了。或许,她是真的走了。他转动了一下钥匙,却又听到上面有一个尖锐的叫声。他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了一刀。
饭店里面仅剩的那几个人,似乎慌乱了起来。慕北甩开车门,奔进了华歆。
“怎么回事?”他揪住其中的一个厨房的小弟就问道。小弟是新来的,被他这么厉声一喝,嘴角都开始哆嗦。“他……们说,老板,流……流血了。”
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