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大道理忘记了。
掀开窗帘偷瞄一眼,苦笑一下,这是校场验兵还是成亲,怎么这么多士兵,堪比戈壁滩的小白杨。
估计这么逃跑,面子丢尽,小命也难保,算了算了,顺其自然,见风使舵。
这八个大字是人民数千年来总结下的生存宝典,不能保证事情会变好,那就不要再让它往坏的方向发展。
花轿已经落地,谁能告诉何楚楚下一步怎么做,冲出去还是在花轿里坐成化石,这么半天还没一个出个声,自己的陪嫁丫头珍珠妹妹呢。
心裏刚念到,就听见帘外传来珍珠压低的声音。
“小姐,亦王府到了,您戴好喜帕,王爷来接亲了。”
喜帕喜帕,何楚楚摸摸头上,什么都没有,刚刚才见到的。
左右找了一圈,就在自己的脚下嘛,赶忙拿起来,灰尘都没顾得什么掸一下就罩在头上,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加速心跳,呼吸都要停止了。
随即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倒是很沉稳,看来这个亦王爷少说也有四十多,虽说自己也有二十好几,但这种程度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哼。
低头看到喜帕下面的明亮,何楚楚知道帘子被掀开,闭上眼,深呼吸,虽然自己现在感情麻木,但就这样被嫁出去了,心裏还真不是滋味。
感到有人探头进来,真想一巴掌打回去,又不知状况,搞不好自己触犯了什么亦王爷,丢了小命就得不偿失,还是乖乖听由老天的安排。
何楚楚的手被一双大手牵起,一丝丝温暖顺着手指蔓延全身,手心感受到他指尖薄薄的茧子,看来这个亦王爷也不是文弱书生的样子,更难对付。
任由亦王爷牵着,先是上台阶接着是青石砖平地再是过拱桥最后又是上台阶的,看到脚前的门槛何楚楚终于松了口气,估摸着都走了半个小时了,这亦王府的大小还真不是盖的,花轿就不能直接抬到喜堂么,轿夫们太省事了。
抬脚跨过朱红门槛,喜堂里立马响起了乐声,还是百鸟朝凤这个唢呐名曲,这些人的欣赏水准是有多古老。
还好程序都和电视上演到的差不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先不计较什么,就当演戏了。
谢天谢地,终于被送入洞房,新郎亦王爷被人拽着喝酒去,只有何楚楚和陪嫁丫头珍珠。
听到关门声,何楚楚一手扯下喜帕,倒在床上。
珍珠转身看到何楚楚的样子,扑的跪在地上,吓得何楚楚从床上跳起,以为有什么新情况。
“小姐,您还是戴好喜帕等亦王爷来吧,这样被人看到了是会被……”
珍珠边说边看向门外,一脸警惕。
何楚楚嘿嘿笑了声,将珍珠扶起,按到椅子上,倒了杯茶硬塞在她手中,又搬了个圆凳坐在她对面。
“珍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我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裏,我被甩了,然后进了轿子,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在花轿里,逃也逃不了,现在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我这么说算是解释清楚了么,你懂了么?”
何楚楚一脸真诚的看着珍珠,结果看到小丫头比自己还困惑的摇摇头。
不放弃,再来一遍。
何楚楚加上手势,还用上了肢体语言,结果还是,摇头。
“总之,我何楚楚不是你家小姐,我连你家小姐是谁都不知道。明白?”
珍珠瞪大了眼睛,何楚楚想她是听懂了,刚要松了口气,转眼珍珠掩面哭了起来。
“小姐,我知道您是自杀未遂,现在身体还未恢复才胡言乱语,可是老爷夫人还有余王府都还在亦王爷手里攥着,这个亦王爷做事手段残酷至极是整个络绎国都知道的事情,为了余府上下,您一定要振作啊。”
自杀未遂,余王府,残酷至极,这些和何楚楚有关系么。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珍珠,回味着她说的话,似乎自己还是某个纷争中的关键人物,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杀青一个烂俗小三完胜的电视剧,又有另一个不知哪朝哪代,伦理剧还是偶像剧的电视剧等着呢,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是一穿越剧。
帮珍珠擦干眼泪,换上一脸无辜相。
“珍珠,我因为身体太虚弱,有点失忆,我有些问题,你要正确详细的回答我,我才能拿定主意为余家做点什么啊。”
珍珠看何楚楚似乎正常了,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地。
经过约摸一个时辰拐弯抹角FBI级别的问答,何楚楚大致了解了整个纷争,证实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国家—络绎国。
当前局势是皇上年老,各大皇子中,亦王爷和至王爷是有力的王位继承人,现在都在拉拢政权,至王爷手下已经拥有四大辅臣中的墨翰林和崔太师,亦王爷因为脾气暴烈手段凶残只有秦将军支持,父亲余尚书有意投向至王爷,亦王爷却突然求皇上赐婚迎娶余府掌上明珠,余楚楚不从,自杀未遂,昏迷中被强制送上花轿,再后来就是何楚楚这个倒霉的人物出现。
毫无疑问这是个政治纷争,该死的亦王爷想通过这个小姐来控制余尚书最终获得政治权利,可怜的小姐啊,也许已经香消玉殒,运气好点可能和何楚楚一样,灵魂穿到了何楚楚的时代,代替何楚楚生活,天啊,那她岂不是极端不适应。
除了姓不一样,名字一样,这倒是挺好适应,那么长相呢。
想到这,何楚楚扑到镜子前,虽是铜镜,还是看到自己熟悉的五官,还好还好,要不天天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多别扭。
“哎——”对着镜中的自己,长叹一口气,即使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正遭受着失恋和背叛,但还是自己的高科技时代好啊,一定要想尽办法回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