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天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到跌倒在地惊魂未定的嬷嬷,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身后的人多看呆了,躲在外面的何楚楚看到这样有爱的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惊叫出声,这个人,真的是洛亦天,应该是假的吧。
洛亦天打量了一下嬷嬷,这个可怜的女人抖得全身上下跟筛子一样。
“追月,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洛亦天冷冷的命令道,嬷嬷心中一阵安全感划过,这个皇上,没有传说中那么冰冷,只不过在长得冷魅了些而已。
洛亦天很讨厌别人的视线肆无忌惮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嬷嬷显然塌了自己的底限,刚要甩手之际,追月刚好上前扶住嬷嬷。
洛亦天皱了皱眉头,应该好好听何楚楚的话的,改改性格了,总是半途而废也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品质。
追月检查了嬷嬷的脉象还有身体其他部分,没有发现伤口,也没有内伤,熐言之也没有下毒,他纯粹上来要何楚楚这个人的,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险,不过熐言之是个聪明的人,从洛亦天的口中探听到些消息,做出了判断,至于到底是什么结论,追月也猜测不到。
追月检查完毕,走到洛亦天身边报告。
“皇上,嬷嬷除了脖颈上的淤血痕迹,没什么大碍,再就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洛亦天点了点头,追月回头代洛亦天安慰嬷嬷。
“嬷嬷,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害怕,皇上会加强这裏的保护。”
嬷嬷点了点头,脸色依旧苍白。
洛亦天看了看周围,本想着这裏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不需要多少防备,谁知熐言之他把矛头指向了这裏。
“你们留下,加强这裏的巡逻和保护。”
侍衞们听到洛亦天的命令,俯身接受。
一直躲在外面的何楚楚估摸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呢,下一步洛亦天要做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先要离开这裏才行,否则被他看到,一定是一次尴尬的碰面,想见又不想见的心情,何楚楚快要纠结死了。
时间上已经容不得何楚楚在这裏做心裏斗争,转过身,低着头,快步向追月的住所走去。
洛亦天吩咐完这裏的事情,转过身,皱了皱眉头,带着追月,御风,丁伯回到了御书房,在书案之后,洛亦天难掩愤怒的神情。
想到熐言之简直就像一个不停的跟随者自己的梦魇,就觉得很烦躁,流溢身中蚀骨毒的事情,抢走何楚楚的事情,哪一件都是在和自己叫喧,在往自己的心口上狠狠的戳了一刀。
洛亦天握紧了拳头,熐言之,如果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皇上。”
御风走上前,皇上刚刚将自己身边的顶尖高手都投进了御膳房,现在前殿这边才是保护最薄弱的地方,考虑到洛亦天的安危,这多少有些不妥当。
洛亦天还沉浸在愤怒当中,抬起头看了看御风,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臣以为应该把雷护衞的队伍撤回来,放在御膳房,这裏就很薄弱了,考虑到皇上的安全,这样做好像……”
洛亦天摇了摇头,打断了御风的话。
“他还会回来,我打赌,他一定会回来,不想合作,是个借口,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他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我等着呢。”
洛亦天冷冷的说道,还没有听说过百毒宫熐教和别人的合作半途而废过,完颜素儿,你和熐言之合作,是为了什么,事关那个投毒之人,似乎那里,就有突破。
洛亦天想到了些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
“下毒之人,熐言之一开始的目标是她吧。”
洛亦天喃喃自语,追月听到他提起投毒的人,吓了一跳,心裏颤抖了一下,洛亦天不会是想去审问大牢中的人吧,可是,事实上,裏面除了空气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
追月赶紧阻止,洛亦天看着追月,追月有些不安,该说些什么阻止他呢。
大厅中一阵沉默,丁伯和御风不安的目光投向追月,追月的脑袋一片空白,每一次在洛亦天跟前说谎,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这次更是难上加难。
“什么事?”
洛亦天有些狐疑,追月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丁伯和御风的反应也有些许毛躁的感觉。
好像这几人有事情瞒着自己。
“皇上,追月的意思是您不能这么动气,早上的药还没有吃,注意身体才是。”
丁伯上前一步,替追月解释道,追月顿时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丁伯,丁伯一脸淡定,这种事情信手拈来,倒不是说经常骗洛亦天,只不过在心裏,不想御风和追月那么怕这个满脸冰霜一样的主子而已。
洛亦天笑了笑,点了点头,原本因为愤怒而紧握的拳头舒展开,不断提醒自己记住何楚楚的话,仁爱,仁爱,收敛脾气,做一个好的皇帝。
“好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毒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那就好,快去把药煎好呈上来吧。”
丁伯对追月说道,追月朝洛亦天行了礼,转身走出御书房,往草药司走去,一路上脑袋差不多都是空白的,刚刚实在是太险了,还好有丁伯相助。
跟了洛亦天这么久,什么都可以,就是无法在主子的面前撒谎,这是不是也算间好事,从反面说,只能证明洛亦天有那种震慑住人的魄力,追月一边走,一边这样安慰自己。
洛亦天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坐都坐不住,站起上,在御书房来回踱步,一个来回后,突然停了下来。
往门口走去,丁伯和御风相视一看,很有默契的像往常一样跟了上去,洛亦天想起什么一样,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停下来了。
转过身,对后面的两个人说道。
“你们就在这裏吧,我去荣庆宫一趟。”
丁伯和御风低着头,也不好多说什么,恭送完洛亦天,丁伯皱起了眉头,御风也有些不安,跟了洛亦天那么多年,他要去干什么,心裏是有数的。
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很担心。
“丁伯,有什么办法阻止皇上么,如果追究下来,恐怕追月……”
御风没有再说下去,丁伯摇了摇头,很无奈,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事已至此,只有看会不会出现奇迹,或许皇上真的去荣庆宫也说不定。
御书房里只剩下丁伯和御风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
洛亦天除了御书房的院门,往荣庆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径直往后面走去,不一会儿赶到了宗法司,门是紧闭的,以前圣君皇帝在位的时候,这裏基本上和废了没什么区别,也不能像什么繁华集市一样宫门大开,黑色的大木门显得很厚重,洛亦天眯着眼睛看了看,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慢慢打开,前面还是一个平常的院落,侍衞站在门后,看到来人,吓的腿都软了,跪在地上。
“小的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侍衞们惶恐的频频磕头,洛亦天没有心情听这些让人烦躁的话。
“够了,平身。”
侍衞们站起身。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站出来,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