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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庭院——
韵梅怎么也想不到盒里的镯子居然是碎的,她被始料未及的状况搞得意识错乱,被自己的一席话出卖了自己。
一片哗然声中,顾云汐颔首跪地,姿态依然固若磐石,浓睫轻垂,寒眸中掠过一闪而逝的幽光。
严桂落了盒盖,凌厉一摆手,表情麻木的注视内侍一拥而上,按倒了韵梅。
韵梅大哭,再顾不得其他,尖叫起来:
“娘娘、严公公,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廖姑姑,是廖姑姑指使奴婢做的——”
“你胡说!”
那头,廖厨娘双腮鼓胀、面红耳赤,形容暴怒且惊恐。
她以膝盖行走,从过道对面朝韵梅猛冲过来,那粗砺的砖地上立时响起一连串“嚓嚓”声,如同横行无忌的厉鬼在啃食人骨。
可惜,这五大三粗的疯娘们半途就被内侍懒腰擒住了。
过道那面,韵梅眼望廖厨娘,哭哭啼啼的说出真相:
“是你、就是你……你一直担心暮雪顶了你的差事,便在暗中害她。上回你让你侄女去司礼监诬陷暮雪,结果弄巧成拙。
这次你又想着为你侄女报仇,却因进不得正殿,便撺掇我进去偷样贵重物件。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帮你!
可我将镯子放进暮雪的床头箱时,那镯子分明就是完整的呀——”
话音未落,便有兰心手指廖厨娘,言语激愤:
“廖厨娘你好狠的心!你素来嫉妒暮雪心灵手巧,没少在厨房里说她坏话。
你一次两次陷害不成,就想着将人往死里整。都知道那镯子乃是皇上才赏赐娘娘的,你竟故意将它毁了来陷害暮雪!”
“我、我……”
廖厨娘微胖的身子在几只大手束缚下,艰难的扭动几下,却无力挣脱。而她此时对兰心的话,更加无语反驳。
廊下,许妃眉目无温,声色狠毒一句:
“韵梅损毁御赐之物,按宫规当以杖毙。廖氏虽为主谋,念其伺候本宫时久,本宫赐其刖刑,永久逐宫,出宫时不准带走宫里任何东西。
来人,将她二人带去掖庭,别脏了储秀宫的地面。”
宫人皆是噤若寒蝉。
待内侍拖起昏厥的廖厨娘与韵梅出了庭院,许妃轻袅如絮的眸光闪了闪,睨向顾云汐,凛声下命:
“今儿个起,屠暮雪任厨房掌事姑姑,一干厨子侍者务要安于本分,不可再步那二人的后尘!”
……
司礼监,正厅——
冷青堂端坐在檀木桌案前,正翻阅着一摞卷宗。
柳秉笔从外面进来,向督主行过礼,随后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冷青堂静静的听,忽而眸中一亮。
然这两道不同寻常的光芒只是瞬间的闪耀,在他人还未察觉到时,他的一对漆黑的清眸,便又恢复为以往的平寂。
柳秉笔汇报完毕,直起身形与督主拉开一段距离,一丝奸笑绽在嘴角,带着些许不服不忿的口吻说道:
“您瞅瞅,这才进宫一个多月,她可就爬到储秀宫厨房掌事的位子了,从七品宫婢连升了两级!”
素白的指头在桌面上随意敲了几下,冷青堂面色如常,表情不见半分波澜:
“管她作什么,咱们这头只管做咱们的事,盯住咱们要查的线索。”
柳秉笔微微一笑,拱手恭声:
“卑职明白。”
……
又是阴雨的午后,小雨淅淅沥沥,从晦暗的天空降落,像剪不断的细丝无休无止,引无限愁绪。
顾云汐与兰心同打一把伞,立于神武门前。
空旷的宫道尽头,两名内侍身披斗笠蓑衣,手推四轮木车,冒雨缓缓的行来。卧在木车上的人,一身素衣,披头散发,身子颤抖,湿淋淋的无抵狼狈。
伞下,顾云汐冰冷的扯了扯嘴角,侧头看向兰心。两个姑娘举步上前,拦住车辆。
顾云汐从袖袋里摸出两封红包,识趣的双手奉上。
两内侍互看一眼,咧嘴接过红包,嘱咐她们快些说话,便哨到不远一处被雨水淋得湿潮的红墙下,偶尔将目光投向木车,机警的望一望四周。
他们久在掖庭司当差,如何不知顾云汐递红包的用意。
眼下已无闲人打扰,顾云汐幽冷的视线转了转,泠泠的睨向木车上的廖厨娘,嘴角一抹笑弧,轻浅诡谲。